個噤聲的手勢,“別吵,人好像還沒走遠。”
陸壓道君憤然抬頭,極目遠眺,只見遠處自己居住的草屋旁,隱約可見的兩個人忙碌的背影。
蘇季等人跟在陸壓道君身後,沿著流淌的山泉來到一座草屋外,朝那兩個割稻子的背影慢慢靠近。
隨著越來越近,蘇季聽見前方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姜凌雙眸微張,聽出那竟是虢翰的聲音!想必另一個就是牛竹!
虢翰手中揮舞一把鐮刀,興奮地收割麥子,大笑道:“二師兄,老頭子這次還是很向著咱們的,想不到從不凍泉水出來,直接就到了這片稻田!”
姜凌陡然一驚!她驚訝的不是看見遠處的人是虢翰,而是驚訝虢翰居然管牛竹叫“二師兄”!
蘇季這些日子對虢翰的脾氣,已經摸得差不多。此人最是個欺軟怕硬的大少爺,平時對牛竹張口閉口“姓牛的”,不高興就變成“蠢牛”,發起火來就叫“畜生”“混蛋”,什麼難聽叫什麼。
然而今天聽見虢翰竟然喊牛竹“二師兄”,這對蘇季來說簡直比親眼目睹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讓他震驚!
蘇季想象不到這兩個人走了一趟水路,期間究竟發生過什麼,竟能讓虢翰對牛竹的態度,有如此翻天覆地的改變?
牛竹扛著一個麻袋跟在虢翰身後拾稻穗,遲疑道:“四師弟,咱們是不是該給師姐他們留點?”
“不留!不留!全部割光!”虢翰一臉興奮道:“這樣老頭子的獎勵就都是我們的啦!”
說著,虢翰扛著鐮刀,走向草屋外一個用稻草和泥紮成的草泥怪物。
那草泥怪物高約一丈,捆紮得十分精緻,外形是半人半獸,人形鳥面,豹尾虎齒,蓬頭散發。
虢翰舉起鐮刀,剛想把捆稻草的繩子割開,忽聽陸壓道君一聲喝止!
“你們兩個小賊,竟然偷到我家裡來了!”
虢翰和牛竹猛然回頭,皆是一愣!
看見陸壓道君掏出一捆桃枝箭和一個稻草人,蘇季連忙按住他的手,“且慢動手!”
陸壓道君瞪大眼睛,咬牙切齒道:“他們偷割我的稻穗,我殺人天經地義!”
虢翰和牛竹見蘇季緊張異常,隱然感到那瘋瘋癲癲的老道,似乎很危險的樣子。
蘇季勸道:“稻子割完還能再長,但若枉殺兩位好教徒,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好教徒?”陸壓道君一臉茫然地望向呆若木雞的牛竹和虢翰,“你說那兩個小賊?”
蘇季移步走到虢翰和牛竹面前,簡單說了幾句。兩人聽後大吃一驚,旋即一齊望向陸壓道君手中的稻草人。
陸壓道君皺起眉頭,走過去說道:“你們說的我可都聽見了,原來你們是一夥兒的!”
蘇季淡然道:“我本來就不想瞞你。我們師姐弟四人奉闡教主武吉之命,特來你這裡收割七色稻穗。”
“武吉?那個山野村夫?聽說他做菜的確有一手。”陸壓道君不由得轉移了興趣,好奇地問道:“他要做什麼菜?”
蘇季答道:“西王母盛宴的主菜。”
聽到西王母盛宴,陸壓道君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原來如此,要是這樣的話倒也無妨,反正我也能嚐到。”
姜凌上前一步道:“你也去參加西王母盛宴?”
“那是當然,壽禮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陸壓道君轉怒為笑,指向那個用稻草捆紮的草泥獸人,得意道:“這就是按照西王母的模樣做的!”
語一出口,虢翰的嘴角微微一顫,問道:“這怪物就是西王母?”
陸壓道君點了點頭,“我做的比她本人,還要漂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