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沒等睡醒就被叫去練劍。
沐靈雨教劍的時候,蘇季只要有一招學慢,身上就得捱上一劍。期間他根本不敢帶那副青銅面具,因為一旦戴上面具,他就會看到一些令他血脈賁張的畫面,導致分心中劍。
雖然沐靈雨用的也是一根樹枝,蘇季卻被刺得傷痕累累。
不過,後來他開始慢慢適應。不是因為他的劍法進步,而是他躲劍的本事突飛猛進。
沐靈雨的劍不僅快如疾電,而且變化多端。可是無論再變,她還是有連自己也不知道的習慣。
蘇季憑藉異於常人的眼力和記憶,只用一天就摸清她出劍的套路。沐靈雨連刺一百劍,他至少能躲開九十劍以上。
這一點連沐靈雨都覺得驚訝不已。
第二天,沐靈雨將樹枝換成青銅劍,開始招招刺向要害,每一劍都毫不留情。
蘇季在一次次心驚膽戰中避開奪命的劍鋒,遇到實在無法避開的情況就用身上不會致命的部位承受。
一週過後,他明顯感覺自己有變化,現在不僅是視覺、聽覺和觸覺也略有攀升。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季根本看不見沐靈雨出手的動作,而現在他不但能看見,而且能巧妙躲開。
他稍稍有些驚喜,只是不知這些用來對付姜玄是否有用。
最後一個晚上,沐靈雨終於停劍收歇。
兩人獨處的時候,氣氛總會變得有些尷尬。沐靈雨的舉止開始莫名其妙地不自然起來。
蘇季甚至懷疑她可能是為了逃避這種不自然,才一直不停催促自己練劍。
每當洞府安靜下來時,蘇季都會發現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感覺似乎總有人像跟屁蟲一樣在暗處偷看。這並不是錯覺,他時常發現一閃而過的人影,而且不止一個,有時候是男的,有時候是女的。
沐靈雨雖然也能感覺到這一男一女的存在,但只裝作沒看見。
蘇季見她不以為意,自己也沒放在心上。
這時,他忽然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壞笑,不禁想起那副能夠透視的青銅面具,可是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到。
沐靈雨望著他忙裡忙外的樣子,面露憂鬱之色,沉吟道:
“你性喜動,而我的劍法需要意如止水,心無旁騖,於你並不合適,只怕你學後反而有害無益。”
語聲中,她看著蘇季身上被自己刺破的傷痕,表情蘊含著一種深深的自責,彷彿在說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師父。
蘇季驀然感覺自己白遭了一週的罪,但還是釋然地笑了。
沐靈雨蹙眉道:“大難臨頭,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蘇季笑道:“正因為大難臨頭,現在不開心點,難道死前才後悔?”
沐靈雨想起他從玲瓏塔獄出來的事情,不禁嘆道:“你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笑得出來,有些時候我真有點佩服你。”
蘇季一邊繼續找面具,一邊說道:“那你不如學學我,只有這樣才算沒白活一輩子。”
沐靈雨臉色一寒,道:“我修仙之人為世間斬妖除魔,就算不能得道,也絕不會虛度一生!”
蘇季不以為然地說:“我娘曾經和你一樣是闡教修士。她是你師父的師侄,叫做鬱紅枝。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
“鬱紅枝?”沐靈雨微微一怔,道:“我師父經常提起這個名字,說她天賦極高。不過,我在闡教弟子名冊中沒有發現這個名字,可見她是半途而廢。此等修士屢見不鮮,並不出奇。”
“我娘並非半途而廢。她修為已經達到玄清九境的巔峰。”
“不可能,玄清九境是所有修士夢寐以求的境界,當今修士中只有闡教主一人達到。你娘年紀最多不過半百,不可能達到這般境界……”沐靈雨的語氣充滿懷疑,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