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提出反對意見。
他此前從來不曾想到,朝中百官,竟然會輪到他出使西梁,他也不知道這是幸事還是不幸。
可以肯定,如果此番出使西梁成功,順利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務,那麼等到他回來之後,必定是大功一件,這也就成了自己立足於官場的政治資本,對自己的前途和自己心中所謀之事必定有著極大的裨益。
不過山高路遠,他自己也無法確知此行是否真的順利,更是無法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到洛安京城。
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瀛仁的狀況。
紅銀冊一案,雖然這兩日還算平靜,但是楚歡知道這只不過是因為西梁使團在京之故,此事也絕不會就這般輕易地了結。
太子黨一直處於弱勢,受到漢王黨的排擠打壓,如今好不容易因為紅銀冊而抓到把柄,有一個反擊漢王黨的機會,太子黨當然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如果不能借此機會狠狠地重創漢王黨,太子黨想要再找到更好的機會,那卻是十分困難了。
楚歡可以預料到,當西梁使團離京之時,紅銀冊產生的震動將會進一步加劇,而瀛仁昨日在朝堂上那一句話,與漢王撕破臉,很有可能已經陷入了險地。
漢王黨此前的主用精力是用來對付太子,如今既然齊王也捲入進去,漢王黨當然不會對瀛仁手軟,刀刃也勢必會對向瀛仁。
如果徐從陽還在京城,楚歡倒還能放心離去,徐從陽在朝中威望極高,而且心機極深,有徐從陽在京護衛瀛仁,漢王黨就不敢輕舉妄動,即使真的要對瀛仁不利,徐從陽自然也能應對。
但是如今徐從陽身在西山道,處理向西北運送物資事宜,一時半會顯然是趕不回來,如今自己又因為出使而離開,瀛仁那就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楚歡就擔心瀛仁身邊沒有人,太子又從旁蠱惑利用,瀛仁雖然聰明,但是他年紀太輕,年輕氣盛,對於政治的險惡自然不可能有很深的洞察力,萬一犯下了致命的錯誤被漢王黨抓住把柄,那時候可就是大事不妙了。
楚歡更清楚,滿朝文武,都知道自己是瀛仁的人,一旦瀛仁出了簍子,他這個瀛仁的心腹幹臣必定遭受牽連。
甚至於自己這次如果出使失利,就算活著回來,恐怕也會被別有用心之人攻擊打壓,所以楚歡在接受皇帝旨意的那一瞬間,就知道此次出使,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薛懷安當然不可能知道楚歡的心思,只是輕聲道:“今天一天,白臨溪帶著人都在與西梁人爭論,聖上已經提醒過,讓西梁人不要獅子大開口,對誰都不好,可是西梁人倒好,那血盤大口長的比天都大,列出來的賠償清單,差點沒讓白臨溪暈過去。”
楚歡倒是知道,從今天一大早開始,門下常侍白臨溪就已經率領秦國談判組與西梁人正式展開了後續談判。
白臨溪是漢王黨的人,此人與漢王的關係十分密切,曾經一度教授漢王文章,漢王黨在中書省有安國公,在門下省則有白臨溪,門下中書兩大重臣輔助漢王,漢王黨勢力自然是強盛的很,這白臨溪是帝國的大儒,曾經一度在國子監為職,門下學子眾多,此後被提拔至門下省任職,他博古通今,有雄辯之才,皇帝將議和的事宜交給漢王處理,漢王自然請出這位辯才大儒,讓他帶人坐上談判桌,就西梁人提出的清單討價還價。
雖說皇帝陛下與摩訶藏在殿上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但是雙方的條件真要落實下來,自然還需要一番討價還價,如果這後續談判不能談攏,議和依然有破裂的可能性。
正如皇帝所言,西梁撤軍,帝國賠償財物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西梁人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那麼帝國自然也不會輕易接受。
“哦?”楚歡含笑低聲道:“西梁人開了多大的價碼?”
薛懷安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