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
這位林公子故意女扮男裝,毫無疑問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何要掩人耳目,那自然是為了維護總督大人的聲譽。
這位腦子十分靈活的大夫已經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在他看來,總督大人家有正妻,或許總督大人有些懼內,所以不敢輕易娶妾,但是男人天性,少年得志,有權多金,免不了一些風月之事,總督大人在外面有了相好的,雖然懼內,卻又不忍分開,所以才想出這種女扮男裝的法子,讓情人裝扮成男子,跟隨在身邊,入府之後,選擇僻靜之處獨居,以便兩人幽會,如今甚至連孩子都已經有了。
他也瞧出,林黛兒不是二八年華,青春少女,而是已經二十出頭,花信少婦年紀,長相秀美,丰韻聘婷,帶著少婦的成熟風韻,孫大夫甚至在心中暗自揣測,弄不好這位花心少婦本來是他人妻子,與總督大人暗通款曲,珠胎暗結,甚至背了夫家,與總督大人私奔在外,總督大人不敢將此事張揚出去,這才安排這美豔少婦假扮男子,跟在身邊。
再一想到剛才入門之前,總督大人再三叮囑,入院之後,看到的一切都不要洩露一個字,而且那語氣之中,隱隱帶著威脅之意,這就讓孫博柳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他也知道官宦貴族,生活作風本就不同尋常,以前在青唐小縣,為那些官宦士紳人家瞧病,就瞭解不少骯髒邋遢之事,什麼叔嫂通姦,什麼子偷妾母,什麼公媳同枕,知道的多了,對楚歡這種事兒倒也不以為意,心裡卻也知道,這些事兒,自己那時一個字也不能蹦出去,晚上睡覺也要小心說夢話。
這位可是一道總督,封疆大吏,真要是惹惱了這位爺,人家可真是一根手指就可以將自己碾死。
孫博柳在為黛兒把脈之時,楚歡卻沒有閒著,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找到了孫子空,讓他趕緊叫廚房熬一碗雞湯過來。
回到院中,孫博柳已經當著林黛兒面向楚歡道:“大人,這位……唔,林姑娘的胎像暫時還算穩固,不過……!”
楚歡急忙問道:“不過如何?”林黛兒也微蹙柳眉,盯著孫博柳。
“不過這位姑娘的血氣不算暢通。”孫博柳不敢隱瞞,“人有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人之常性,動之則先自肺腑鬱發,外形於肢體,喜傷心,怒傷肝,思傷脾,悲傷肺,恐傷腎,驚傷心膽,情志傷,多以心、肝、脾為多見,而七情內傷,又影響臟腑氣機,使氣機升降出入運動異常。氣為血帥,氣行血行,氣機逆亂,若是七情有餘,氣血便會失調,影響五臟六腑,自然也會影響胎兒。”
林黛兒蹙眉忍不住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姑娘氣血失調,雖然胎像暫時還算穩固,但姑娘如今才四個多月。”孫博柳解釋道:“姑娘的情緒,直接影響到胎兒的健康,其實……!”頓了頓,卻不敢說下去。
楚歡知道孫博柳有些話不好說,害怕孫博柳的言語影響林黛兒心情,便要帶著孫博柳出去說,黛兒已經道:“就在這裡說,我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其實什麼?”
孫博柳猶豫了一下,看向楚歡,楚歡也是沉吟一下,微微點頭,孫博柳這才道:“大人,姑娘,實不相瞞,胎兒缺血,如果小人沒有看錯,姑娘腹中的胎兒,此前差點出現變故,好在如今已經安穩下來,暫時已經穩固,但是當下的穩固,卻不代表一直會很安穩,比起一般人的胎像,姑娘的胎像還是有些……有些小問題。”
楚歡知道從安邑離開之後,林黛兒悲怒之中又是傷心,七情傷害極大,而且從安邑奔波至京城,又自京城遠赴西北,勞苦奔波,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是遭受了極大的辛苦,心中更是愧疚自責,問道:“有什麼問題?”
“大人不必擔心。”孫博柳忙道:“其實姑娘的氣息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