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說:“是、是俺的兒子,俺認。他去看戲了,戲有啥看頭,還沒你好看!”說著在那女人的胸口抓了一把。女人有些驚喜地望望春柱,啪地打了一下春柱的手,天真無邪地笑了。說:“粗手。”
春柱望著女人嘿嘿笑了。春柱笑著就撲了上去。女人沒有任何反抗,只是在被春柱撲上來時,將點燃的油燈吹滅了。四周一片黑暗,女人在春柱身下說:“別把油燈打翻了,俺過門那天晚上,你把油燈打翻了,結果皇軍就來了。”咱大娘說著唸唸有詞:“洞房之夜打翻燈,從此日月如噩夢……你還是這麼性急。”
外屋的幾個人見狀立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捨得走……
大黑被鑼鼓之聲吵醒已是半夜了。大黑和其他幾位抗日英雄一樣,在酒席上最後終於抵擋不住村裡男人們的圍攻,敗下陣來。他不得不打起了遊擊,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了家睡了。大黑半夜起來聽到鑼鼓聲就走出了堂屋門,當時月亮十分的圓,正懸在院子裡的香椿樹頂上,不動。大黑一步跨出門,頓然被如霜的月光包裹了,這使大黑不由打了個寒顫。大黑立在院內細細聽了聽村前戲臺那邊的唱腔,便走出了院門。大黑來到了戲臺邊,發現春柱、二黑、金聲、萬鬥幾個亮腦袋聚在一起,很神秘地竊竊私語,完了便發出一種得意之笑。大黑走過去在春柱肩上拍了一下,問:
“笑啥呢?”
春柱見了大黑,十分吃驚,說:“咦!咋把你忘了?”幾個人也對著大黑樂。說:“恁好的晚上,咋會睡覺呢?好事可先被我們佔了。”大黑便急切地問:“啥好事!可別把俺忘了。咱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春柱說:“哪能呢,好事咋會把你忘了。還來得及,秋收還沒出來呢!”大黑被幾個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急得什麼似的。大黑說:“你們再和我打馬虎,俺可惱了,快說!”
二黑便伸過臉來。二黑正要告訴大黑。這時秋收屁顛屁顛地奔了過來。秋收見了大黑一拍大腿說:“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俺剛出來,你快去吧!我操,這世界上還有恁好的事!”說著往地上吐了口痰,十分滿足的樣子。大黑一把抓住秋收說:“快說,啥好事?”
秋收說:“走,俺帶你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秋收帶著大黑來到了咱大娘的院門。秋收把大黑推進院子說:“你進去吧,堂屋門開著呢,俺可走啦,這事俺幫忙只能幫到這兒。還有一截路,美死你!”
大黑糊里糊塗地進了院門。大黑穿過院子,四處張望,見院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隔壁院子裡骨牌摔得啪啪震天響。大黑停在咱大娘的堂屋門口,輕輕用指頭一點,堂屋門便“吱”的一聲開了。大黑倒吸了口冷氣。心想賈文錦家有啥好事呢?大黑走進堂屋,月光也跟著擠進屋裡,一地光亮。大黑在堂屋裡輕聲喊了一聲,“有人嗎?”
大黑聽到裡屋有動靜。大黑聞聲一掀門簾進了裡屋。一進裡屋大黑便愣住了,那女人赤條條地躺在床上,月光從視窗照進屋裡,一片月光灑在女人身上。大黑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一時沒弄明白眼前的一切。便定定地立在那裡,嘴張多大。
“嫂子……”
“俺不是你嫂子!俺不是恁嫂子……”
床上的女人終於哭了。大黑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大黑明白過來後便覺得太陽穴像有兩條蛇一躥一躥地向外衝。大黑覺得一陣暈眩。“咦!”大黑猛地跺了下腳,大黑氣急敗壞地吼道:“簡直不是人。”
床上的女人隨著大黑的吼聲,也“嗷”的一聲放開了哭腔。那女人一旦放開了哭腔,哭聲便大肆無忌憚,驚天動地。女人的哭聲首先引起了後院咱四大爺賈文燦的注意。大黑本來想勸嫂子,可女人的哭聲使大黑不由誠惶誠恐地退了出來。大黑剛退出堂屋,咱四大爺帶著他的弟兄都上了房了。咱四大爺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