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並不知道如何鋤地,只是象徵性地把鋤頭砸進地面,鉤出野草,敲碎土塊。他笨拙的動作敲死了很多蚯蚓和大個的地蟲,這時候他對此卻一無所見了。在田地裡,他的想象力仍然不能停止。鋤把一上一下,刨進泥土,挖出大坑,他想象這是一條偉岸的*,在給黑色的泥土配種。他指著田裡的人們,笑著說:“你們看,有這麼多呢!”人們聽起來,覺得這是若有所指,像在講什麼大道理。可聽來聽去,又感覺他是在繞著彎罵人。人們前仰後合地笑起來。很顯然,村民沒有足夠的耐心去開導他,教育他。大家把他當作寵物,離他遠遠的,只是怡然自得地觀賞。
他很快對種地失去了興趣,接著去細心地觀察狗的*。那是兩條健壯的成年狗,一條白毛,一條黑毛,精力充沛,活力十足。它們之間好像發生了感情,跑到一塊蹭來蹭去,無比親熱。吉二隱藏在附近的草堆裡盯著,不過這兩條狗似乎只懂得*,對下一步的行動摸不到竅門,弄來弄去始終無法苟合。一連數日,為了促成這樁好事,他大費苦心,央求父親買下它們。本來這是兩條不值錢的普通家狗,但是吉二急於購買的心態讓狗主人大佔便宜,拿著錢樂不可支。“全是為了你,你何時能變得成熟一些,拿出點成果給老子看看!”吉大剛牽著狗繩,悶悶不樂。吉二把狗關在自己的房間內,用它們進行動物*實驗。他興奮地躲在窗外,拿著紙和筆,準備做一個完整的記錄。一些人聞聽此訊,跑過來參觀,看到吉二拱著腰,臉貼在窗戶上,激動得像在目睹世界未日。“呃!”他叫起來,“開始了!”他瞧見黑狗手忙腳亂地騎在了白狗的屁股上,生殖器官就像過電一樣不停顫抖。狗脖子直挺挺地昂起,狗嘴張開,舌頭伸出來。兩條狗都很興奮,可是遲遲不得其門而入。“真是一個奇怪的孩子。”鄰居滄水先生見此情景感慨萬千。但是好景不長,因為再一次失敗,吉二變得毫無鬥志,頹喪不已。這兩條狗不但沒有成功*,反為一塊新鮮豬肉翻臉撕咬起來,柔情蜜意頓時飛去了九霄雲外。它們互不妥協,以死相拼,一隻掉耳朵,一隻瞎了眼,全身都是傷口。他失望地把狗放出來,療傷敷藥,細心照料,並建了舒適的狗窩。很自然地,他又變成了一個堅定的動物保護主義者。可是這件事的結局是黑暗的,趁他不在家,劉玉榮拿著殺豬刀出現,割下狗頭,褪了狗毛,,做了幾頓香噴噴的狗肉。
此後,吉二響應村民號召,加入了護豬聯防隊。他早晨起來就坐在聯防隊的大院裡,晚上回家吃飯,夜裡出去巡邏,夾在眾人之間,膽小得像剛出生的老鼠。前兩年平安無事,他沒做出什麼驚人之舉,表現十分老實,一時間,眾人似乎要把他遺忘了。而遺忘意味著他開始按照村民理想中的男子漢形象健康成長。他規規矩矩地跟隨眾人吃喝玩樂,研究女人的*和屁股,討論著諸如男人要娶什麼樣的老婆之類的話題。這更似一個假象。他站在院子裡,手抄生鏽的破刀片,望著聯防隊裝備的十幾枝前裝彈的鳥槍和一些笨重的殺豬刀,搖著頭嘆息說:“在馬瘋子面前,我們只是一幫烏合之眾,沒人能夠保護我們!”
第九節
因為要防範馬瘋子捲土重來,吉二非常緊張,生怕死在土匪的雙管火槍下。他晝夜不停睜著眼睛,害怕有人突然持槍闖進來將他射殺,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