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當他拔刀轉頭要去找衛姌之時,燈火熄滅,呲的一聲陷入黑暗中。
門簾被掀開,侍衛心道不好,用力將刀拔出,刀刃摩擦骨骼而過,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
衛姌手腳酸軟無力,見著剛才血腥一幕,讓她肝膽欲碎,又陡然激出力氣,燈火熄滅之前她已記著方向,奪門跑了出去。
一到帳外,只見不遠處就是宿營之地,一頂頂的營帳密佈。衛姌大喜,張口喊道:「救命。」
離營帳十餘仗遠處站著三個侍衛,聞聲立刻走了過來。衛姌朝三人跑去,忽然覺得哪裡不對,這三人神色太過平靜。她驟然停下,轉身就朝另一側跑去。
從營中走出的侍衛已經快步追上來,從後抓住衛姌,一把捂住她的嘴,只是此刻他手中並無迷香的帕子,只是強硬制住她。
那三個侍衛走近,「好險,幸好你叫我們同來。」
侍衛剛在帳中斬殺杜夏,身上血腥味濃重,他也暗呼一聲僥倖,剛才來的時候為怕出差錯,他特意將幾人叫來幫忙,道:「平日都收了王家好處,閒話不多說,別誤了王郎君的事。」
幾人點了點頭。
侍衛又道:「剛才那個已被我砍死了,現在沒法子,只能將人連營帳一起燒了。」
那三人也覺得沒啥其他法子,既已動了刀,要想不知不覺毀屍滅跡,火燒是最好的法子。
衛姌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聽他們討論如何點火,心頭更是絕望。
侍衛與幾人說好,各自分頭行事,他們都是宿衛軍,需巡查營地,有的要去應付差事,有的則去準備去告訴王致之。
那個侍衛單獨一人抓著衛姌回到帳內,濃重的血氣味飄散。他低頭看見解開的繩索,冷酷道:「如今明白了喊也無用,是王家要你性命,不要怪旁人。」
衛姌渾身顫抖,淚如雨下。
侍衛感覺她不敢反抗,不屑冷笑,這些士族子弟一遇危險就懦弱不堪。他鬆開一隻手。衛姌驟然一口咬在他的虎口,用盡力氣,頓時見血,幾乎血肉要被咬一塊下來。
侍衛手掌劇痛,眼中兇光閃爍,一掌朝她後腦勺打去。
衛姌稍稍躲避,卻沒能全部避開,被一掌打在後肩,重重摔在地上。帳內昏暗,只借著外面一點月光,她進來之時就已注意到地上杜夏屍體旁一堆雜物,其中有一盞倒地的燭臺。
她伸手一夠,將燭臺拿起,轉身狠狠在侍衛小腿上。
侍衛嘶嘶抽氣,正甩著手掌要來抓衛姌,一時不妨小腿骨上脆響,他吃痛摔倒在地。
衛姌此刻動作比腦子更快一步,想也不想,對準他的頭又是奮力砸去。
侍衛頭被砸得一偏,眼前黑了黑,額頭上一股熱流順著眼皮留下,一片血紅。衛姌咬著牙,趁他遲鈍的時候已經往外跑去。侍衛怒吼一聲,恨不得立刻拔刀劈死她,他猛然起身,小腿一陣針刺般的疼痛,正是剛才被衛姌正面砸中的位置,他知是腿骨受傷,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踉蹌著追出去。
衛姌咬牙朝著密佈的營帳位置跑,頭也不敢回,抬頭已看見幾個營帳邊緣,她剛要高呼,突然聽見身後有一道破空聲傳來,銀色刀芒幾乎擦著她的身側直插入地。衛姌腳下一崴,摔倒在地,她驚恐回頭,原來是那個侍衛已追近了,剛才擲刀正是要殺她,只是腿上受傷影響手勢,稍偏了一些。
衛姌大駭,這時依稀見著前方不遠處的營帳模模糊糊走出兩道影,她驚叫:「救命……」
走出營帳的是內侍,聽見呼救,其中一個揉了揉眼,推了推同伴,「聽見什麼」
年輕內侍抬手指向衛姌方向,「那是不是有個人」
侍衛一瞧兩人朝這裡走來,咬牙咒罵一聲,刀已離手,衝過去當即了結三人他沒有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