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雖然也知道這副畫極其珍貴,但他本身不是研究古埃及的專家,最多算是個愛好者,另一方面他也看不懂畫面上的古埃及象形文字,大致看懂了兩幅畫所表現的意思後,反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有些無聊地觀察起其他人的反應。
塞恩斯消瘦的臉頰劇烈地抽動,大口地吞嚥著唾沫,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嘴裡發出一陣奇怪的低不可聞的呢喃聲,他身邊的葉重心中一動,凝視著塞恩斯片刻,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鼻子,眼中閃過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冷芒。
“我的上帝啊!上帝啊!”布萊恩的眼珠幾乎從眼眶裡掉了出來,雙手顫抖著虛空撫摸著這幅畫,胸腔起伏越來越激烈,喉嚨格格作響,眼看著就有哮喘的徵兆,布萊恩慌忙掏出噴劑使勁地一連朝口中噴了十數下後,方才喘過氣來。
這時的布萊恩雙眼已經是熱淚盈眶,嘴巴無聲地張合著,身體抖動著跪在冰冷的沙地上,死死地盯著鋪在地上的畫。
葉重暗暗感慨了一聲,一個人無論怎麼樣總有自己的優點的,比如布萊恩,膽小、怕死、囉嗦……幾乎沒有什麼值得葉重稱道的地方,但是對於自己的事業,對於考古研究竟然熱愛至此,也難怪能夠稱為業界權威了。
至少此刻葉重覺得布萊恩也有幾分可愛可敬之處。
埃及政府近年對境內的文物古蹟研究控制的很嚴格,外國學者很少能夠有機會第一時間接觸到珍貴的發現,而布萊恩雖然本身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是也知道這件物品的珍貴之處,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把放大鏡,仔仔細細地逐寸觀觀察起畫面上每一個圖案,嘴裡不時發出幾聲激動的嘆息聲。
艾兒和恩雅則完全是門外漢,看了兩眼就開始低聲討論起畫面上的象形文字所代表的意思,當然,既然是象形文字,給予人的想象空間便寬廣了許多,兩人天馬行空地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著。
“的確是很難辨認。”除了葉重、恩雅和艾兒,弗利嘉最先把注意力從畫面上轉移開來,淡淡地說道,“很多字似乎都從來沒有見諸於世。”
葉重聳了聳肩,沒有說話,畫面上幾百象形文字,除了有限幾個他曾經從一些古埃及資料中見過的,其他的完全算得上是天書,對於弗利嘉的話,葉重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激動的布萊恩費盡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依依不捨地把目光收回,那樣子就像面對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連一秒鐘都捨不得分開。
塞恩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平靜了下來,淡漠的表情讓葉重生出了一種錯覺,感覺塞恩斯一直都是這幅樣子,剛才那個激動得無法自已的塞恩斯是他的幻覺……
只是塞恩斯眼底隱匿不住的狂熱和幾不可差微微抽動的嘴角並沒有逃過葉重銳利的目光。
維薩則悄悄地站起了身,躲在了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只有那雙眸子轉動時反射出一絲奇異的微茫,葉重注意到維薩古怪的行為,眉頭微微皺了下,若無其事地把目光轉到了畫面上。
卡奧斯默默地看了布萊恩兩眼,突然出聲道:“如果喜歡,可以送你。”
布萊恩怔怔地望著卡奧斯,直到卡奧斯又說了一遍,才反應過來卡奧斯話裡的意思,張著嘴,卻像被卡住了喉嚨似的發不出聲來,臉上的表情也迅速地變換著,驚喜、猶豫、遲疑、苦惱在片刻間一一在布萊恩那張胖臉上演,異常傳神到位。
能看的出來,布萊恩內心爭鬥得有多麼激烈,這幅畫對考古學家、歷史學家而言無疑可以算得上無價之寶,布萊恩甚至確定自己這一輩子不可能再忘記它,如果能夠獲得它,即便只是縮印本,也足以讓他欣喜若狂了,而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可偏偏這物品的主人卻是自己痛恨無比的第一號大盜墓賊,而自己從與卡奧斯相遇可沒少主動讓他難堪,該死的自尊讓布萊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