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疑道:“咦,少寨主怎麼會知道?我們去了沐王府所在的大理舊城時,臨時租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就停在那沐王府的後門,當時我還很奇怪地問過老寨主,為何不走正門進入,車裡的楊公子卻笑著說不去湊那個熱鬧,沐王爺自然會過來相見。”
“然後楊公子從懷裡摸出了一封信件,讓劉平拿去遞給了看門的僕役,過了一會兒,果然那沐王爺就一個人出來了,老寨主讓我們離得遠點,而沐王爺也把護衛和僕役們支開,我們站得遠,聽不見他們說了些。只看到過了一會兒之後,那個沐王府的世子穿著禮服就出來了,沐王爺跟他交代了幾句後,老寨主就帶著我們就離開了,自始至終,她和楊公子就沒下過馬車一步。”
李滄行的雙眼盡赤,拳頭捏得骨結直響,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啊,太好了,鬧了半天,原來這山中老人居然就是楊慎!今天這一趟真沒白來,多年的謎團總算快要展開了。劉前輩,你可知這楊慎現在在何處?”
劉七娘的眉頭微皺:“後來我們離開了沐王府,回到了康巴,那楊慎就說我們已經到了這裡,沒必要再繼續相處了,老寨主和我們一行也與他分別,老寨主後來又去了一趟雲南,收服了滾龍寨和扣虎塘,我不知道此事是不是與那楊慎有關,但從此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楊慎,如果他一直沒有離開流放地的話,應該還在那個康巴小城吧。”
李滄行點了點頭,轉頭對屈綵鳳說道:“綵鳳,事情應該已經很清楚了,那個楊慎就是當年找沐朝弼的山中老人,我們也不用跟他繞圈子了,直接到康巴去找他,聽說皇帝到現在也沒有赦免楊慎,甚至在皇宮的柱子上刻著楊慎的名字,寫著永不赦免四個大字,所以我想楊慎是不敢隨便離開自己的流放地的,就算他再怎麼玩易容的把戲,也得留人在那裡守候,咱們過去,總會抓住他的把柄!”
屈綵鳳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不過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的,那個楊慎父子都是被嚴嵩參倒的,按說跟嚴嵩是血海深仇,又怎麼可能收了嚴嵩的信件,來雲南找這沐王府呢?”
李滄行咬了咬牙:“那天陸炳說過,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嚴嵩也許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畢竟皇帝沒有直接要了楊廷和的命,說明事情也許還有餘地。夏言也曾經給罷官過,後來還是給找了回來,直到皇帝發現曾銑和夏銑內外勾結,才動了殺心,所以也許嚴嵩這樣奸滑的傢伙兩頭下注,一方面向皇帝表忠心,另一方面又暗中結好楊慎,說是時機成熟後就想辦法讓他回朝堂,這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沐蘭湘的小嘴撅了起來:“師兄。這些當官的都好壞,這回我們報了仇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的嘴臉了,咱們也別回武當山了,省得以後再給徐師兄他爹不停地驅使,做那些不想做的事情。”
屈綵鳳笑了起來,摸了摸沐蘭湘的秀髮:“就是,咱們江湖人士,就是應該不求名利。快意恩仇,何必跟這些當官的攪和在一起,妹子,我支援你。”
李滄行看著二位美女喜笑顏開。笑顏如花的樣子,一直皺著的眉頭不禁鬆開了不少,今天總算是找到了重要的線索。也算不虛此行,他一轉身。正準備對劉七娘道謝,卻突然聽到“嘭”地一聲。臉色一變,再一回頭,只見劉七娘已經攤倒在了地上,心口上卻插著一把匕首。
屈綵鳳的笑容還掛在臉上,轉而變得秀目圓睜,一個箭步飛撲過來,扶起了劉七娘的身子,叫道:“七姨,你這是,你這是做!”她看著插在劉七娘心口的那把刀,已經沒了柄,鮮血不停地從刀口向外湧,武功高絕的三人都清楚,這情況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她了。
劉七娘的臉色已經如金紙一般,她吃力地睜開了眼睛,輕輕地說道:“少主,老身,老身曾經在老寨主,老寨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