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公主交給我。”那蒙面人還是這句話。
“不交呢?是不是就殺了我?”
“快交出公主!”語氣中帶著微微的焦急。
他在急什麼?我更懷疑,然而小丁接下來的話讓我吃了一驚。
“我知道你不敢殺我,阿儂,公主我不會交給你。”
阿儂?吳儂?我震驚不已,難道是我聽錯了?人想也不想的鑽出馬車,卻見那蒙面人同時拿下臉上的黑巾,竟真是吳儂。
“你的易容是我教的,怕被我識破所以乾脆蒙面,但你易聲的功夫也是我教的啊,我怎會聽不出。”小丁說話時,又不著痕跡的握住我手,將我控制在他的掌控中。
“我早知道會被你識破,”吳儂苦笑,“但無論如何我要帶她走。”
“為何?”小丁的聲音極冷,隱隱透著殺意。
“我欠人情,本來是趁你不在,救了那人便可以,卻發現,若沒有公主,他仍是活不了。”
“舒沐雪?”
“對。”
“你放了他?”
“對。”
“吳儂,你對得起我!”說話間我手中的匕首居然脫手,直飛前面的吳儂。
吳儂不躲不閃,那把匕首直接插入她的胸膛。
我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想推開小丁,卻被小丁死死拉住。
“你這個殺人犯,你該死!”我用力踢他,他也不閃躲,任我撕打。
卻見吳儂被身後人扶住,喘息著說道:“有人跟我說要隨心而選,我隨了我的心,但我確實該死,這一刀我受得。”
隨心而選?我怔住,那日半夜遊園,聽她唱戲,所問我的問題竟是為了今日的局面。
“恩與義哪個重要?”她是這樣問我的吧?而她終究是作了選擇嗎?
“把公主搶來,不要傷耿千柔的性命。”她對手下人下令。
手下人一轟而上,小丁動也不動,只是死盯住吳儂,他身上內傷並未全愈,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直到他被制住,才回頭看我。
“真是棋差一著,”他冷笑,抓住我的手驀地鬆開,“就要見到舒沐雪了,你可高興。”
我說不出話來,被人從他身邊拉開,而他如戰敗的將軍,整個人毫無生氣。
他被自己人出賣了,他輸了,我忽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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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時,圖坦國便已經被滅了,喪國之痛其實並不深刻,父親率著餘部與熙元國作戰的十年我還小,其中的傷痛也無從記得,深刻的是我記事後,父母兄弟皆亡,餘我一個流落熙元國,無以謀生,幾乎餓死街頭。若不是他救了我,決不會有今天的吳儂,他教會了我識字,讓我知道生活原來是可以很美好的,然而在我學會唱戲,可以獨擋一面後,他留下一句:這是先父與令尊的約定,便失了蹤影。”
“再次見他,卻是被耿千柔帶來了吳儂院,即使這麼多年不見,我仍是一眼便認出他,恩與義忽然矛盾起來,我想救他,卻又不想成為圖坦國的罪人,也虧的公主一句:順心而選,順應自己的心意,成為罪人又何仿呢?不過,原以為救了他便可以,卻哪知他中的是失心之藥,所以才有今天的冒死一搏,由此,我再也回不了頭了。”
吳儂臉色蒼白,血從傷口不住的留出,她斷斷續續的說著自己的過往,神志漸漸迷離起來。
“你不要說話了,不要說了。”我不敢動她胸口的匕首,只是徒勞的想抓住她漸漸消失的生命。
“放心,我還不會死,我定是要看你救了他我才安心的。”
我急的哭出來,對她的那幹隨從道:“我們先帶他去看大夫好不好?舒沐雪慢點見也不要緊,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