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板,方便來往。
喜出望外的周正宇急忙踩著跳板過來,徑直來到張準的面前,立正敬禮,欣然叫道:“大人”
張準肅然還禮,然後關切的問道:“情況怎麼樣?”
周正宇歡快的說道:“大人放心,名單上的人都請到了。”
張準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道:“天津水師又是怎麼回事?”
周正宇簡短的說道:“他們跟樂亭的大鹽商關係太深,我們剛剛動手,他們就知道了。他們不知道我們請這些鹽商來做什麼,於是就跟了上來,想要在半路上將人搶回去。我問了一些鹽商,他們每年都要孝敬天津水師十幾萬兩銀子的。這些銀子,都被天津水師的高層,還有朝廷的各級官員瓜分掉了。可能是有銀子的刺激,他們打得還挺兇的。”
張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下意識的回頭看看身後的陳耀陽。這位老兄,也是天津水師的高層,看來也賺得不少。北直隸的鹽場都在海邊,要得到安全保障,當然少不了孝敬天津水師大量的銀子。
察覺張準不懷好意的目光,陳耀陽急忙解釋說道:“都督大人,你千萬別誤會,北直隸鹽商的銀子,都是孝敬各位皇親國戚,還有內閣、六部的各位大人的。數量也不止十幾萬兩,每年最起碼有一百萬兩。我這樣的遊擊身份,根本沒資格參與。就算是咱們天津水師的提督參將,得到的也是別人手指縫裡面露出來的一點。”
張準不動聲色的說道:“帶我去看看客人。”
周正宇答應著,在前面領路,來到自己的船上。
張準看看四周,隨意的說道:“還有點月色,帶他們出來甲板吧。”
周正宇答應著,很快就讓人從船艙裡帶出來十五個人。
這些人高低不同,肥瘦不同,年齡不同,臉上的神色不同,身上的穿著也不同。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鹽商。這些人正是周正宇按照張準的吩咐,從樂亭“請”回來的大鹽商。
樂亭是北直隸最大的海鹽集散地之一,每年從樂亭銷售出去的海鹽,重量在三千萬斤以上,每年獲利都在數百萬兩白銀以上。在全國三大鹽場裡面,產量最高的,就是北直隸的長蘆鹽場。而樂亭又是長蘆鹽場的最高產區。北直隸的很多鹽商,都是在這裡發家的。
當然,他們不是北直隸最大的鹽商。北直隸最大的鹽商,都是在京師裡面的。在天津衛也有部分。這些人,就是朝廷的各位高官,還有各位皇親國戚。沒有過硬的後臺,那是絕對不可能成為鹽商的。
張準目光掃了所有的鹽商一眼,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就是張準”
所有的鹽商,都是微微一驚。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張準。更沒有想到,張準居然如此年輕。若不是他自我介紹,他們還以為對方不過是虎賁軍的一個普通士兵而已。
張準目光橫掃,繼續說道:“你們,是我請回來的。”
他特別強調了這個“請”字,毫不掩飾自己的暴力手段。不錯,正是他吩咐周正宇,使用暴力的手段,將樂亭的大鹽商,都全部“請”回來的。要準確的形容這樣的行為,或許應該用另外一個詞語——綁架。他們就是被周正宇綁架回來的。
那些大鹽商的神色,都有點不自然起來。做生意的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們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張準的名字。張準在山東,在遼東沿海,都鬧得非常兇。連韃子都在張準的面前,狠狠的摔了一跤。最近甚至將黑手伸到了北直隸,搞得京師都人心惶惶的,以為虎賁軍是要攻打京師。
現在,張準使用暴力手段,將他們強行擄來,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訊息,說是張準說話越是溫和,越是不可抗拒。現在張準的語調,聽起來就相當的溫和。於是,他們就更加的悲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