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這哥哥是個假的。
謝寒劍回過頭來,見到譚衛疆,神色不變,淡淡地道:“你怎麼在這?”譚衛疆被他一問,有些尷尬,道:“那我也出去。”不料謝寒劍搖頭道:“你留下來也好,過來幫我把這人衣衫給解了。”說著朝阿貴一指。
譚衛疆心頭不由有氣,想道:“我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怎麼能給一個少年隨意呼來喝去?”他性子本來也甚隨和,不然也不會在天子嶺下和謝寒劍一起喝酒聊天,但終究是個官員,自重身份,這時叫他去做這樣的事情,也實在是難為了他,但謝寒劍一雙明若秋水的眼睛朝他望了過來,不知為何,居然難以抗拒,只得走近將阿貴的衣衫解開,待脫到右邊衣袖時,阿貴手腕上的血跡業已凝固,和衣衫粘在了一起,譚衛疆用力一扯,阿貴雖然神智迷糊,卻也痛得身子一縮,謝寒劍道:“笨蛋!你這樣用力,只怕衣服沒脫完,他的傷口就要被你扯裂了。”說著取了一瓢清水潑在阿貴腕上,待了片刻,再將衣袖輕輕揭起,又道:“你將他褲子也脫了,用被子蓋在腰上。”
譚衛疆一怔,道:“那不是等於脫光了?”謝寒劍道:“嗯。等下外面送熱水過來,你再將他身子擦拭乾淨。”見譚衛疆猶猶豫豫,便道:“脫光了也還只是個男子,和你一般模樣,有什麼好怕的?”譚衛疆聽他語氣間頗有怒意,不敢多說,三下五除二,將阿貴衣褲剝得精光,這時外面也送水過來,譚衛疆依著謝寒劍的意思,將阿貴身子擦拭乾淨,他活到三十幾歲,給男子抹身實在是生平頭一遭,心道:“我那妻子容貌美麗,就算是新婚之際,我也從未幫她浴過身子,你這瑤人倒是好命。”想著好笑,但轉念便又想起張維正臨死時所說的話語,心中一沉:“我得趕緊回去把這事弄清楚。雪薇和我性格雖不相合,但我們已經有了宇兒,她怎會如此絕情?”
謝寒劍哪知他此刻的思緒翻湧,見阿貴身上擦拭乾淨了,便點了點頭,取出木盒中的銀針,他出手不像往日那般快,想一想,扎一針,再想一想,又扎一針,兩三盞茶的時分,也不過才紮了三針,又仰頭望著屋頂苦苦思索,過了一炷香時分,忽然雙眉舒展,手下不停,在阿貴身上密密麻麻地紮了下去,不多時,阿貴身上便紮了數以百計的銀針,譚衛疆學的是外家功夫,槍矛弓箭,樣樣精通,但對人體穴道卻所知甚淺,見阿貴身上扎得和刺蝟一般,心道:“這麼多的穴位,真虧他年紀輕輕,也記得下來。”對謝寒劍又生出幾分敬意。
謝寒劍扎到最後,是足心的湧泉穴,這個穴位譚衛疆倒是認得,只見他扎完之後,長吐了一口氣,神情疲憊,說道:“你去要些柴來將灶火添旺。”山間春寒料峭,到了夜裡,更是寒意襲人,譚衛疆依言添了柴火,謝寒劍休息片刻,將阿貴身上銀針一根根取出,待取出銀針,叫譚衛疆扶他坐起,自己伸掌往阿貴背上一擊,阿貴哇的一聲,頓時吐出一大口黑血來,那血黑如墨汁,剛落到地上,便嗤的一聲化成了輕煙,瞬時消失。謝寒劍喜道:“成啦。”取了一顆丹藥喂阿貴吃了,叫譚衛疆給他穿上衣衫,譚衛疆見阿貴仍是昏迷不醒,不由有些擔心,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謝寒劍微笑道:“這毒已被我逼了出來,不出一頓飯的功夫,他也就醒啦!”言下很是得意。
他微笑之時,雙眸彎如新月,右頰現出個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