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胤手一揮,大聲說道:“走,進城!”
說完之後,他馬上轉身,回去叫人收拾東西走人。就算有營帳,也擋不住這凍死人的寒冷,誰也不想在這野外多待片刻。
沒多久,喜悅充滿在這支隊伍之中。眾人正準備出發之際,王嘉胤忽然又猶豫了,他看著遠處的府谷縣城,盯著那飄揚的旗幟,眉頭皺了起來。
“頭領哥哥,你這是怎麼了?”不沾泥一見,略有不解地問道。
馬七一聽,也看了過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見王嘉胤仰天長嘆了一聲,然後朝向馬七,大為感慨道:“不想多虧了馬七兄弟,才讓哥哥得以重返府谷縣城,之前的恥辱猶在眼前,真是……”
他好像激動地說不出話來,讓馬七一時頗為得意。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裝出謙虛道:“哪裡哪裡,略施小計而已。頭領哥哥那才是有大智慧的,像這種事情,讓兄弟來做就足夠了!”
不沾泥一聽,眉頭一皺,覺得這話有點刺耳。
王嘉胤哈哈一笑,對馬七大聲說道:“馬七兄弟立此大功,哥哥眼下也沒什麼可賞你的。進了城之後,你來坐第二把交椅。眼下你代哥哥領著兄弟們先行進城,接受他們的投降!”
一般來說,事情已定的情況下,走這種例行儀式的人,一般是主帥這種重要人物。現在王嘉胤不要,讓於馬七,還告訴他,進城後他就是坐第二把交椅的,這讓他心中大喜,不過表面上,卻還是謙虛地推辭。
王嘉胤聽得眼珠一瞪,一定要讓他接受。一來一回後,馬七便愉快地答應了下來,大聲喊著,招呼隊伍跟隨他去府谷縣城。
王嘉胤自己則只帶了七八個騎卒,跟在後面慢慢地走著。
不沾泥看看趾高氣揚地走在隊伍前頭的馬七,暗自呸了口吐沫,罵一句小人得志。
又回頭看看落在後面的王嘉胤,想不明白,便策馬跑了回去,不解地問道:“頭領哥哥,你真要讓他坐第二把交椅?那王自用王大哥來了後怎麼辦?”
王自用號稱紫金梁,是王嘉胤的結拜二弟,真正和王嘉胤穿一條褲子的人。先前據報也已起事,正帶人來投。他要是隻能坐第三把交椅,屈居於三姓家奴馬七之下,怕是不會服氣!
王嘉胤聽了,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冷笑,眼看著馬七的背影,低聲說道:“尤家的一個家奴而已,還是排行老七,就那麼一點能耐,只出了個好點子就想一飛沖天,有那麼好的事情麼?”
這下不沾泥更不解了,轉頭跟著看看馬七的背影,又回過頭來問道:“那這是……”
“雖然我不信王黑子會背叛我,想著他們也該得手了。可我總覺得胡廣不是那麼容易對付。這旗幟是豎起來了,但我這心中不知為何,卻是沒底了!”
要說還有人會比較瞭解胡廣的,那也只有不沾泥了。他前後幾次在胡廣的手下吃了虧,此時聽王嘉胤這麼一說,他也冷靜下來了。不過他還是有問題,疑惑地問道:“那要是胡廣真被擒住了,他這一去,不就先佔了城池,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王嘉胤一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毫不遲疑地回答道:“這有什麼難的,在二弟來之前,隨便找個由頭,就能把他從第二把交椅上踹下來。”
不沾泥一聽,和王嘉胤對視著,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會心的陰笑。
有這麼一個規律,越是擔心什麼,往往越是會發生什麼。
王嘉胤和不沾泥慢慢前行,看著馬七站城下說話,城門洞開,大搖大擺地進去,正待放下心時,卻聽到了城裡響起了喊殺之聲。
過會後,在城頭箭樓上,有幾個人都手握望遠鏡,看著王嘉胤帶著不沾泥和寥寥幾個人落荒而逃。
不一會,胡廣先放下了望遠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