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比較,又在遠端武器的威懾下,一些還有點猶豫的人,也在交出武器同伴的影響下,往圍牆外丟擲了手中的武器。
神一魁也不例外,在丟擲武器往前走之後,心中還有一份好奇。這麼多人往裡走,這到底是去哪裡,大家都很安分?
帶著這個疑問,慢慢地隨著人群往城中走著。在過了一段距離後,又有兩邊圍牆上的叫天軍將士在說著話。
“大家去到廣場後儘量坐擠一點,給後面的鄉親們留出點位置,這是救人一命的事!”
“袖章上有個葫蘆的是我們叫天軍的郎中,有困難舉手,他們會幫你們。”
“肚子餓得稍微忍忍,坐好了之後就有饃將就吃點。等打跑了官軍,就可以去河套平原了,那裡無邊無際的肥田都在等著你們,不想去也不會勉強的。”
“你們放心,我們叫天軍都能殲滅建虜,區區官軍不在話下,眼下只是為了多救出一些鄉親,免得回頭遭了魚池之殃。”
“……”
這些人,大都是帶著陝北的口音,顯然是之前投奔或者被俘虜的人,在普及叫天軍的政策和情況後,在此說著話進一步寬慰這些剛進城的流賊。
他們的這些話。顯然也不是隨便各說各的,都是有分工。從進城流賊的角度出發,說一些讓他們能安心、能遵守秩序的話。
這樣的情況,在以前幾乎是從未有聽說過,有哪方勢力會如此在乎俘虜,會如此體貼俘虜。
這些流賊。不管是炮灰,還是其中的精銳,其實說到底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因為活不下去或者被裹挾而當了賊人。只是老弱婦孺成了炮灰,身體強壯點的男人,就成了所謂的流賊精銳。
嚴格來說,絕大部分人並不是本心就惡,基本上都是被逼的。要是有一條活路,誰也不想當賊。如今叫天軍給他們指明瞭一條光明大路。也有多少人還會反抗呢!
神一魁一邊走著一邊聽著,心中不由得有點感慨。在這樣的世道,竟然有叫天軍這樣的一支隊伍,從府谷起事開始,一直在堅持這樣的仁義之師,實在是了不起。
這一點,對於他自己也起來造反的經歷來講,就讓他更是覺得不容易。也因此,走著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欽佩之意。
忽然,前面豁然開朗,這裡是一個大廣場。神一魁曾屬於延綏邊軍,自然知道榆林城的基本地形。這一抬頭,便知道這裡原本是校場。對了,另外那邊是軍營。只是如今拆掉了不少建築,使得原本的校場進行了擴容,變得更大。
廣場上並不是空曠無物,每隔十丈左右的地方都有一個大柱子,上面有幾個叫天軍將士手持武器在警惕著。
臨近出口這邊。柱子上面的叫天軍將士在做著手勢,指揮著進來的人往他們安排的地方走去。
神一魁看到大半個廣場都已經坐滿了人,密密麻麻地卻又井然有序。在坐著的人群之間,都留有一條條狹小的過道。還真有為數不多的叫天軍將士,手臂上套著畫葫蘆的袖章,不時俯身在說著什麼。
更讓人吃驚的是,還有幾個叫天軍將士抬著一大筐熱氣騰騰的饃,正沿著過道走著,每人一個地分下去。那饃雖然不白,卻很香,那怕神一魁離得很遠,都彷彿聞到了香味。絕大多數的人,眼睛就盯著那框饃,再也沒有離開過。
這大概有四萬人了吧,叫天軍還真是有心,每人一個饃,在這樣的世道,真是太金貴了。神一魁如此想著,不由得抬頭看向城牆方向。
那城外至少還有五萬左右的敵人,不知道叫天軍能不能打敗他們?
要是打不過,那城中將會有很多變數,這裡不知道會死多少人,至少那些老弱婦孺估計在官軍進城後很難活下來。
就算官軍攻不進城來,只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