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降價:“九折!不不不,八五折,最低八折!八折!”
兩個學生頭對頭地低聲嘀咕商量了一陣,還是猶豫不捨地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陸澤拿出錢夾,對小販說道:“給她們,不用找了。你趕緊收攤。”
那邊喬喬在電話裡狠狠地掐了一頓梁薇,但是梁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嬉皮笑臉地回道:“喬喬啊,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你要是真的討厭他,我才不會幫忙呢。你敢說你一點好感也沒有?我只是想讓你給他一個機會試一試而已,我又沒要你答應他,享受一下被追求的過程不好嗎?”
暖冬的夜風緩緩吹過,體育場館的明亮燈光把周圍的場地照得通明,身邊全是一臉興奮嘰嘰喳喳的粉絲在散場,喬喬的視線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了陸澤挺立的身影上,他正替她拎著裝滿周邊的袋子,沉默地站在那裡等待她。
他記得替她拎包,他記得給她做好吃的,他記得陪她度過難過的時光,他記得答應過她的話,他處心積慮地撩她追她帶她出來玩送她禮物。她知道陸澤對她已經夠好了,可是這種好,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和心理壓力。
“薇薇,我承認我是不討厭他。可是我從來都不享受被追求的過程,這隻能讓我覺得欠他的,給他機會,就會越欠越多。”
梁薇覺得自己跟喬喬說不通,這種原則性的事情,要是能說通,她早就說通了。這烏龜殼,就留給田螺先生自己去敲吧,敲不敲得開,那就看他的本事和命了,她梁薇就只負責遞個錘子!
梁薇說彌補喬喬一頓晚飯當賠罪,喬喬拿她沒辦法,掛了電話向陸澤那邊走回去,然後就發現剛剛還在賣力推銷的攤販主正在收拾他那空空如也的攤位。
喬喬一愣,“枕頭呢?”
小攤主也是知情識趣的生意人,剛剛從陸澤那裡不僅按原價收了錢,而且連零頭都不用找,當然是門兒清。老闆一臉遺憾地一指不遠處抱著大抱枕的兩個學生丫頭:“剛才兩個學生妹買走啦!您來晚一步,賣完啦。”
陸澤神色如常地立在喬喬身側,他剛差點就把手上拎著的一袋子周邊也一起送了人,好險忍住了。如果現在送了人,喬喬轉身就能再買兩袋,不太明智。反正不管怎麼著,卡貼和海報就算了,那毛巾是萬萬不能忍的。
遺棄,必須遺棄。
扔掉,必須扔掉。
喬喬看看再沒什麼可逛的了,也就決定回家了。可是即使等了許久,散場的人潮仍然擁擠,地鐵甚至特意為演唱會延遲了收班時間。地鐵裡處處都是人群熙熙攘攘。
陸澤左手拎著袋子,右手便虛擋在喬喬身後,怕她被別人擠到,但也沒有直接摟住她。
剛畢業那幾年,喬喬也是常常擠b市上下班早晚高峰地鐵的人。但此刻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卻留了她一方清靜,她注意到了,她只是不想說。
地鐵來了之後,陸澤在身後護著她,找了一處兩節車廂連線的位置,喬喬靠在折角的車廂壁上,陸澤站在她外面,手微微一撐,便給她環出了一方不被擠到的小天地。喬喬微微嘆氣,這種姿態,實在是有些親密曖昧,但是此刻人擠人,也不能怎麼樣。
兩人面對面地站著,喬喬不說話,陸澤就也不說話,只是俯視著盯著她的頭頂。
喬喬眼神微微掃過邊上站著的人們,都還在激動地聊演唱會。她再掃過自己正前方,嗯,只有一個全程演唱會冷靜的不像話的男人。這種近距離面對面的站姿,因為身高差的原因,她平視正好能看見陸澤微動的喉結,微微仰頭便是他下頜漂亮的弧線,微微低頭便能看見他今天穿著的墨黑色的襯衣領口裡露出的鎖骨……
崩潰……喬喬覺得自己肯定是被最近密集的視覺刺激,刺激的有點兒……有點兒食色性也了……
喬喬默默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