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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正大家穿越的方法、穿越的目的、穿越的使命雖各有不同,但大多是從苦裡來往甜裡去。只要睜開雙眼,穿的總是綾羅綢緞,戴的總是玉環金簪。身邊跟著丫環小廝,身邊環繞著師爺總管。上有哭天抹淚喊著你總算醒過來的權重高堂,旁邊是粉淚清垂欣然微笑的紅顏知己。當事人不是權傾朝野的太子王爺就是混吃等死的富貴公侯。穿越這檔事說穿了,就是一拆遷釘子戶獲重金補償款的故事。您挪一挪位,就得一幢新樓。穿一穿越,獲一個烈火中重生的身份。因是補償性質國家撥款故而往往物超所值!

所以我就奇怪了,你說他們從村東頭搬到村西頭還算國家佔地。怎麼我從可以自由使用抽水馬桶的現代,穿回這個尚不知名的朝代,就落得眼前這麼悽慘的境地呢?

面前盡是荒涼景色,半片荒原樣不毛之地,遠遠能看見隱隱的青色城樓,分不清道路、土路、田地。路人稀稀落落。而我正身在一行不停行走的佇列中間,前面後面左邊右邊全是半大不小的男孩,穿著破破爛爛的單衣,頭上草草纏著個疙瘩。隊伍旁邊有個高大男子騎在馬上,神氣十足地掄著一條鞭子,每當有孩子跟不上落了隊,他就轟小雞一般空抽一鞭再把我們趕回隊中。

我邊走邊尋思。

如果是女娃娃的隊伍,那這十有八九是選秀女。我十有八九會被選中成為個嬪妃,混雜在諸王之間捲動一場胭脂釀成的愛恨情仇紅粉血雨……

可惜奈何橋上那大神他嫌這十有八九的情節忒俗,所以眼下是怎生的情形,我一時也猜不分明。

從穿衣打扮上揣測,此間不是大宋就是大明。不是我生性愚鈍,實在是除了這幫灰頭土臉的孩子,眼下這風雪路上,我就見不到幾個活人。

“再往前,就到了分配所。孩兒們一路辛苦了,都打起精神來!不要丟了咱家的面子!”領隊抖著鞭子又抽了一鞭子,我連忙挺胸抬頭往手上唾了兩口搓了搓凍得發青的臉蛋。

進了城樓,守城的小兵衝領隊一陣點頭哈腰,“王大人,您到了。這路上不好走吧。”

“你這小混蛋沒看見爺一身風雪,能好走到哪去?”

“是是,這次帶來的人多,您又辛苦了。”

“走之前,各房各府都給我交代要我多填人頭。卻要我從哪變孩子回來供他們使喚。”領隊用手捏著彎起來的鞭子嘆了口氣,“你說這年月又不比兵荒馬亂地少人稀那會兒,誰願意賣孩子做這斷子絕孫的勾當。”

小兵捂著手唏噓:“是這個理。可您還是有您的辦法不是?”

領隊笑道:“迫不得已,回了趟老家。從舊日叔侄手中哄來一些也就是了。再加上舊朝的罪臣之子、沿路討來的孩子……可算湊其了此番供需之數,可惜路上風強雪大,又死了幾個體弱的。腿軟腳軟地折騰一番,才得以回來應差啊。”

“上面必然知道您的辛苦。這回一定高升,高升。”

小兵和那領隊笑嘻嘻地對應幾句,領隊一揮鞭子,卷在馬頭率先進去了。我走在隊尾,眼瞅著那適才滿面堆笑的小兵望著領隊的馬後,目露鄙夷,雙手揣起袖子還著實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罵道:“缺德的東西。”

沒等我搞懂這其中究竟有何玄機,已被麻木移動的雙腳,徑自帶往城中靠邊的小磚房內。

我們百八十個孩子,其中不聽話愛玩逃跑的都雙手繫著繩子捆著,靠牆邊蹲著。一個師爺打扮的拿支蘸了墨的毛筆,往桌上鋪了紙張,一邊清點人頭,一邊往下遞發牌子。

“趙錦雲……”

“在。”

“陳家福……”

“在!”

“王景弘……”

“……”

“王景弘?”

連念數遍無人應聲,一旁眼皮打架的我,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