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
秦子澗笑起來:“你這叫有眼光?若我爹知道如今我乾的這些,他一定會把我綁起來,抽馬鞭抽到死的。”
他說著,從寶貝里摸出了一個鐵如意,只有這個東西,他沒有和程菱薇講述它的來歷。
“這個,不是偷來的。”他慢慢說,“是你二叔送給我的。”
程菱薇湊近看了看,才道:“哦,鐵如意啊,這玩意兒我頭一次見。”
“我爹也有一柄,可惜後來弄丟了。”秦子澗細細撫摸著那鐵如意,“如果他還在的話,這一柄我會送給他。”
“你是個好孩子。你父親一定會這麼想的。”
秦子澗微笑:“一個只會殺人和偷盜的好孩子?”
程菱薇不說話,她低下頭,將一串珍珠擱在掌心,光澤可人的珠玉在她淡紅色的掌心裡,滑來滑去。
“也許你是個壞人,可對他而言,你是個好孩子。”她抬起頭來,認真地說,“他一定會這麼想的。”
……關上大燈,程菱薇慢慢爬上床來,秦子澗已經倒在枕頭上了,他翻了個身,面朝著程菱薇,寶石般的眼睛在黑夜裡閃爍著不可名狀的光芒。
“放哪兒了?”
“在床底下。”程菱薇低聲說:“除了易碎的瓷器,其餘的我用床單包了個包袱。”
秦子澗望著她,輕輕笑起來。剛才那些寶貝,居然被程菱薇用床單裹著,就這麼塞到了床下這的確是她的風格。
她俯下身來,慢慢吻著他,像小孩兒在舔一塊蜜糖,黑夜裡,她的眼睛閃閃發光。
“喜歡麼?”他輕聲問。
“喜歡得要命。”程菱薇說,“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厲害的生日禮物了!”
“可惜不能拿出去和人吹牛。”
程菱薇笑道:“這倒是。真可惜了。不過,也不是所有的生日禮物都能拿出去和人吹牛的。”
“是麼?”
“比如說,非常慘的生日禮物。慘得人家一聽說就想笑。”
“怎麼叫‘非常慘’呢?”秦子澗問。
程菱薇咯咯笑起來:“是我小學同學的生日禮物,那年她爸媽特意給她做了最喜歡吃的滷牛肉,結果材料出了問題,害的她住了三天醫院。”
秦子澗笑道:“這不算慘,畢竟是送禮物的人無心之過,我見過更慘的生日禮物。”
程菱薇好奇:“是誰送給誰的?”
“縈玉送給宗恪的。”秦子澗說,“就是我在宮裡那一年發生的事。”
“宗恪那年多少歲?”
“十九歲。”
程菱薇笑:“才十九歲?還是個小屁孩兒嘛。”
“就算是小屁孩兒,那也是皇帝的壽辰,說來他和你的生日離得不遠,也是四五月的樣子,之前很長時間,宮裡宮外就開始準備,要舉行重大慶典,各地藩王也要來賀壽,朝臣百官更不能不鬧騰一下,包括嬪妃們也得預備壽禮。”他說著,略停了停,才又道,“至少我當時看見,各處都在上心的準備,朝臣們和藩王的賀禮且不提,那些娘娘們也會趁著這機會,送些別出心裁的禮物,自己繡的繡品啊,潛心抄錄了一年的祈壽經文啊,反正怎麼特別、怎麼用心就怎麼來。她們忙忙碌碌的,縈玉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就忍不住問她,到時候,打算送賀禮麼?”
“她怎麼說?”
“她冷笑了一聲,說,送啊,怎麼不送?不送是要砍頭的。”
程菱薇苦笑。
“等到了正日子那天,宗恪接受百官朝賀,各處的壽禮都來了,小孩子收生日禮物,自然開心得很,然後他就興沖沖來找縈玉,問有沒有禮物給自己。”
程菱薇撲哧笑起來:“果然是個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