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敵,而所有的招式又是相互補充,相互配合的整體。烈烈風氣,整個山崗彷彿都被舞動了起來,只有經歷過大陣仗的將軍才能悟出這樣的武學真諦。樂山看的如痴如醉,直到天色漸白,老人停下手來,才發現練武的人氣息平靜,自己卻通身大汗。
“看明白了?”老人把樹枝一丟,望著樂山。
樂山一連興奮,又茫然的搖了搖頭。
“哈哈。“劍聖仰天長笑,“這就對了。沒有什麼招式可學,只要你明白了其中的真意,胸懷丘壑,加上易筋經和你原來的劍法,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樂山長噓了一口氣,心中頓時覺得醍醐灌頂,敞亮了許多,立刻跪倒便拜:“前輩指點,晚輩受益匪淺,請受晚輩一拜!”
“年輕人,江湖險惡,人心不古,你好自為之。人生在世,功名權祿都是假的,誰知道今日的翠柏青松會不會變成明日的黃土萬里,活著,珍惜值得自己珍惜的東西就足夠了。月兒落了,我也該走了,咱們後會有期……”說到最後幾個字,話音漸遠,樂山抬起頭來,老人的身影已在數丈之外,默默的隱褪在了升起的朝陽之中。唯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哼唱著一首歌謠,悠遠的迴盪在崗上林間。
“一個時代的終了,一劑等待的苦藥。
一聲長嘯的寂寥,一輪風騷戰古道,
泯一場江湖,攬一彎新月,嘆息之後是含笑。”
九月青城(45)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韋雪拿著半截龍爪迅速回到相府,將其交給崔神醫製作藥引,替小七療傷。雖非龍涎香,但也為龍體,崔神醫驚訝萬分,不知道韋雪從何得到此物,當即著手一試。正在韋雪高興萬分之時,韋承慶派人將她叫到了書房,原來韋雪的行跡早已有人稟報了宰相。
“雪兒,你還在生為父的氣嘛?”韋雪走進書房的時候,韋承慶已經一改幾個時辰以前的怒容,和顏悅色地走近女兒,露出關愛之情。
“女兒不敢。”正在興頭上,韋雪已經把剛剛和父親的衝突拋到腦後。
“這次你辛苦了。”韋承慶推開窗,皎潔的月色照下來,背景被拉長,“這幾年,你幫了爹不少的忙。”
“爹爹整日為國事操勞,能幫爹爹分憂當然是應該的,這次去江南不僅沒能找到青城之寶的下落,還中了安祿山的埋伏,讓爹爹失望了。”
“這廝勢力日益壯大,現在還不是和他起正面衝突的時候,何況你姐姐還在他那裡。”
“當初爹爹把姐姐嫁給他,我就反對,既然您料定此賊不是好人,為什麼要把姐姐推進火坑呢?”
“當日只是緩兵之計,如果能透過結親穩住安祿山,避免戰事與殺戮當然是好,更何況當時貴妃剛剛認了此人作義子,有利於拉近我們與皇帝和楊氏一族的關係。誰知道這廝賊心不改,高官厚祿,帝王寵信我看都不能改變他的野心,造反只怕是遲早之事。”
“那姐姐該怎麼辦?”
“到時候我自有辦法,現在還不是時候,晴兒在其身邊,還能幫上我們的忙。”
“我好想念姐姐。”
“呵呵,雪兒,你長大了。很快也會像你姐姐一樣離我而去。”韋承慶轉過身,撫了撫女兒的頭髮,頗有不捨和愛惜之色。
“爹爹,我可不要離開你。我還要幫你對付安祿山呢!”
“哈哈,哪有女兒永遠待在爹身旁的啊。難道安祿山不除,你就不出嫁嘛?何況除了安祿山,還有安祿河,安祿海,呵呵,只要有人的地方,權力鬥爭就不會止歇的。”
“安祿河?安祿海?”
“爹爹只是打個比方。憑爹爹一己之力,未必能夠對付得了這個蠻子,當今朝野,我看只有一人可做其牽制。”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