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總！”趙赫忍不住提醒他。

“……”肖駿銘抬頭冷冷看他一眼，趙赫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梁涼！你睜開眼睛看著我！”肖駿銘貼在他的耳邊低聲命令。

梁涼始終閉著眼睛，眼角繼續流著鮮血。

“如果你不想讓文彬他們死的話……就睜開眼睛……乖……你聽話我就不會殺他！否則……”

梁涼眼睫毛抖動了兩下，慢慢睜開兩隻血紅的眼睛，景象煞是恐怖，趙赫倒抽一口冷氣。

肖駿銘擦了擦他臉上的血跡，“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梁涼點頭。

“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呢？你放在哪裡了？”肖駿銘眼睛不眨的看著他，有什麼複雜的東西摻進了那雙淡綠色的深邃眸子，梁涼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快點回答我！你放在哪裡了？”

“不……知道！”嘴唇張開，血流更迅速的湧出。

“真的嗎？”

“是！”梁涼皺著眉頭，疼的五官都要扭曲。

“好！……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肖駿銘長嘆一口氣，迅速回到臥室內，將梁涼安置在床上，蓋好被子，死命摟著他，“沒事了，沒事了！什麼都別想，馬上就不疼了，我不會殺他們！不會了，什麼都不會了……”

過了很久，梁涼氣息平靜了，體溫也升高了，肖駿銘摸了摸他的額頭，鬆口氣，起身，掖好被子，走出臥室。

“趙赫！看緊他！別讓他出去了！也別讓見任何人！”肖駿銘臨出門前吩咐道，“有什麼事立馬給我打電話！”

“是！”趙赫點點頭，看著肖駿銘疾馳而去的汽車，沒有做過多的思考，轉身走回屋子。

趙赫推開臥室的門，注視著那個躺在床上毫無聲息一動不動蓋著被子的人，嘆了一口氣，“要是不舒服就叫我一聲……我在……梁涼……梁涼……”掀開被子，裡面只有一件羽絨服！

“壞了！”趙赫一拍腦袋看了看窗戶，跳了出去。

梁涼扶著牆悄悄的溜到關著文彬的倉庫，文彬還是被綁在柱子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樣。

梁涼上前，摸了摸文彬的臉，又摸到他的鼻子前，還有呼吸。

“文彬……醒醒！”嗓子裡猶如火燒一樣難受，輕輕喊了兩聲，晃了晃文彬的身體，文彬終於慢慢睜開眼睛抬起頭。

“梁涼！”文彬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好啊！”

“你……”

“聽我說！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有東西要給你！”文彬看著他，“你靠過來！”

梁涼的身體前傾，文彬附身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梁涼聽到他那猶如拉破風箱似的的聲音，一陣心酸。

“別難過！我對……不起你……我是咎由自取，我以為只要沒了你，他就不會有破綻……他是個不能被任何東西阻擋住的人……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在醫院裡，在我爸媽的病床前……”文彬斷斷續續的說，心情似乎輕鬆了很多，他仰起頭靠著柱子，看著門外的一點天空，雙眼裡流露出嚮往，“我想我爸媽了！”

梁涼一句話都沒說，眼淚卻混著血水一起往外湧，身體顫抖的厲害，伸出手想要去摸文彬的臉，但是文彬朝他笑了笑，很燦爛的笑容，兩頰上的酒窩很深很明顯……

“你在這裡？”身後傳來趙赫的聲音。

梁涼回頭怔怔的看著他，“趙赫？”

“……”趙赫沉默了一秒，“你該回去了！”

梁涼點點頭，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趙赫背起他，往回走。

“你到底是誰的人？”梁涼伏在他背上忍不住問。

“肖總！一直都是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