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放下手中碗筷,一手摸著圓鼓鼓的大肚皮,一手朝於少卿豎起大拇指,“少卿哥你的廚藝真棒!”
於少卿看著見底的魚湯,很是認真地在想,他要不要去買點消食片回來?
熊寶貝吃撐了,站都站不住,跟個孕婦似地,一手撐著腰,在於少卿的攙扶下,緩緩地在沙發上躺下。
“對不起啊,少卿哥。
本來你燒飯,碗就應該我來洗的。”
熊寶貝仰躺在沙發上,對於少卿歉意地道。
她真不是偷懶。
實在是吃得太撐了,嚶嚶嚶。
三碗飯,一鍋的魚湯,一桌子的菜,能不撐麼?
“不過是小事罷了。”
於少卿也不著急著去洗碗,他在坐在了沙發邊緣上坐了下來,大掌覆在寶貝的肚皮上,順勢針揉著,低頭注意寶貝的表情,“這樣有沒有好點?”
不得不說,寶貝跟少北,這對小年輕,還是有想象的地方的。
少北要是遇見喜歡吃的菜,也是不顧胃的承受量,直到把自己吃撐了為止……
於少卿想起白天在醫院裡,靠著他的肩膀上哭得不能自己的少年,在心底悵然地嘆了口氣。
從醫院出來以後,他就把少北給送回學校了,路上少北都一言不發的,跟平日裡跳脫的性子判若兩人。
他原想,就那樣瞞著少北一輩子。
哪裡知道那麼巧,少北剛好就來探望言歡,剛好把那段話給聽了過去……
“哥,如果那天晚上我聽了你的話,趕去了酒店,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樣了?”
下車前,少北問了他這個問題,卻沒有等他回答就下了車。
答案,應該是顯而易見的吧?
如果那天晚上,少北來了。
他肯定就會把寶貝交給少北去照顧。
弟弟的女朋友,他怎麼可能會去碰?
何況,在那天之前,寶貝見到他就跟老鼠見著貓似的,竄得飛快。
於少卿其實一直有點好奇,寶貝對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到底還記得多少。
“啊,啊?
少卿哥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了?”
於少卿手上的力度不輕不重,熊寶貝就像是一隻被順毛了的毛,小妮子閉上了眼,發出哼哼唧唧的舒坦的聲音。
冷不伶仃聽於少卿問她,關於她那天喝醉酒的事情還記得多少,熊寶貝微張了嘴,烏黑的眼珠子瞪得老圓,不明白於少卿怎麼就問起了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來。
“因為,我記得,在那天晚上之前,你似乎一直挺怕我。
有時候我週末回家,碰上你跟言歡來家裡玩,遠遠地見到我,就低著頭從牆邊溜過去。
但是,我發現,自從那天我們過了一晚之後,你就開始不怕我了。
於太太,能跟於先生分享一下你的心路歷程麼?”
於少卿把手虛握成拳,就著遞話筒的姿勢,把手放到熊寶貝的面前。
由於於少卿在寶貝心目中一直是個特別一本正經的老幹部人設,突然來這麼一下,可把寶貝給樂壞了。
寶貝噗嗤一聲,笑出聲兒。
笑夠了,人“話筒”還舉著呢。
躺著說話得仰著頭看人,挺費勁的。
熊寶貝吭哧吭哧地坐起身,行動不便地還真跟即將臨盆的孕婦似的。
於少卿把人給扶起來,又給拿了個靠墊墊著,動作細緻的,熊寶貝都產生一種自己真在坐月子似的錯覺了。
兩人的視線總算是平級了,熊寶貝輕咳了一聲,難得有點羞窘地道,“也不是那天晚上忽然就不怕了。
就是吧。
這不是愧疚大過了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