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跟伍峻截然不同的存在。
在她跟伍峻尚且需要看父親的臉色,學著討好爺爺跟父親,才能在家庭聚餐裡有資格跟一起上桌的時候,她這個姐姐卻能夠隨心所欲地坐在爺爺地大腿上,指使著爺爺為她做這做那。
終是對她跟武峻從來都板著臉的爺爺在面對這個姐姐的時候,總是笑容可掬。
明明是個任性到不行的孩子,卻總是輕易地就獲得爺爺、大姑還有小叔他們的喜歡。
所以伍嬌從小就討厭她這個姐姐。
討厭她身上的傲氣,彷彿她像是一個女王,而她跟武峻還有母親不過是她的子民!
今天終於見到伍媚落魄了,伍嬌迫不及待地過來踩了一腳,卻無比難堪地發現,最終自取其辱的那個還是自己!
眼底浮現一層水霧,是羞辱也是憤怒。
下巴被人抬起,伍媚冰冷的聲音傳至她的耳畔,“收起你鱷魚的眼淚。我不吃這一套。帶上你的朋友,給我,滾!”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可是客人。有你這麼招呼客人的嗎?”
“經理呢?你們經理在哪裡?我要投訴你。”
“你,去把你們經理給叫過來。”
伍媚的態度惹了眾怒。
伍嬌的朋友們一個個叫囂著要程晨去把經理給叫過來。
“你們,你們別這樣。
好不好?
是我不好。
我明知道我姐姐因為媽媽的事情,討厭我,不想見到我……
姐。爸跟爺爺都很想你。
過陣子就是爺爺的生日了。
你有時間的話,就回家一趟吧。
我,我就先走了。”
伍嬌攔住了了欲要去找經理投訴伍媚的朋友們,欲語還休地走了。
“伍哥,那位真的是你妹……”
一記冰冷的視線掃了過來,程晨連忙擺著手道,“當我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問。”
伍媚轉身繼續調酒去了。
程晨拍了拍胸口。
嚇死寶寶了。
她跟伍哥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到伍哥這麼冷冰冰的模樣,好像隨時都能把空氣都給凝結成冰似的。
——
“姐。爸跟爺爺都很想你。
你有時間的話,就回家一趟吧。”
伍嬌的話,令伍媚焦躁不安。
既然伍家知道她已經回國了,那麼意味著過不了多久,爺爺那邊就會都知道她在酒吧工作的事情。
伍媚根本不在乎伍廣平,也不在意伍嬌是否撒了謊,她唯一在乎的人就是爺爺,那個世界上真正疼過她的愛過她的老人。
當年她一聲不吭地就跟母親出了國,爺爺應該對她很失望,也很傷心吧?
伍媚把花灑開到最大。
家裡的熱水器壞了,花灑淋在身上有點涼。
伍媚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任憑冰冷的水淋在身上,彷彿只有這樣,在能讓心裡對爺爺的愧疚減少幾分。
聽見臥室裡傳來影片邀請的聲音,怕吵到小早。
伍媚連忙關了花灑,隨意地擦了擦頭髮跟身體,換上T恤跟短褲,急匆匆地出了洗手間,一直到走到餐廳,伍媚才接通影片。
“剛洗完澡?”
影片一經連線,方懷遠就看見了伍媚溼漉漉的頭髮,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曲線畢現的嬌軀,眸光炙熱。
伍媚因為還在鬱悶伍嬌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要是以往,他如此露骨的眼神盯著小舞看,小刺蝟早就炸團了,今天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絕對不尋常。
方懷遠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