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聞言連忙跟著方雲書向前跑去,方雲書一面走一面四處張望,似在尋找什麼,梅凌霜已是藥性發作,頭重腳輕,眼前也出現了重影,漸漸跟不上方雲書的步伐了。
方雲書一回頭,見梅凌霜正撫著一棵樹喘息,眼睛勉強睜著,卻又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急道:“你要撐住啊,不然我也是沒辦法的,快來,不遠了,就在前面。”
方雲書牽著梅凌霜跌跌撞撞地繞了一個彎,停在一棵小灌木前,小灌木上長著十多個拳頭大小的青果子,方雲書連忙摘下了一個遞給梅凌霜。
梅凌霜一路奔跑,藥性發作更快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眼前重影疊疊,接果子的手幾次撲空,方雲書只好親自將果子喂道她唇邊。
梅凌霜拼盡力氣咬了一口,本已失去知覺的嘴頓時品出了又酸又澀的味道,吃了兩口過後才恢復了些精神,奈何這果子奇酸無比,更有澀嘴的功效,實在難以下嚥,方雲書卻不依:“一定要吃完才有用,不然餘毒復發可就無藥可解了,你可不許在我這出什麼事,你們門主指不定懷疑我怎麼虐待你呢。”
梅凌霜無奈只好三口兩口吞下青果,嘴酸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過好在身體似乎恢復了,手腳也受控制了,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
好一會兒緩了過來,卷著酸得沒有知覺的舌頭感慨道:“早就聽說煙靄山莊的東西神秘又蹊蹺,今天算見識到了。”
方雲書聞言不由得嗤嗤傻笑,看著梅凌霜的臉越笑越開心,梅凌霜被她笑得有些發憷:“難不成這裡有什麼叫人發笑的□□?”
“你這個人還真是好騙呀。”方雲書更是樂得前仰後合:“幼崖花不是□□啦,不過是一種烈性迷藥,你就是吃了也不過是睡個幾天罷了。”
梅凌霜一聽才想發覺剛剛的症狀的確是中迷藥的症狀,只因貪生亂了陣腳,被方雲書三言兩語恐嚇住,竟不加分辨,想想就來氣又指著那個青果子道:“這又是什麼?”
“這個呀?”方雲書才止住了笑,聽梅凌霜一問又大笑起來:“這就是一種野果子啊,奇酸無比,熬了湯是醒酒醒睡的好東西,但聽叔父說直接吃這個會酸掉牙齒的,我沒敢試,所以叫你試試,來,張開嘴給我看看你的牙齒還在不在?”
梅凌霜就覺得氣血衝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她覺得這樣已是最大的忍耐了,實在是裝不來做小伏低的姿態。
方雲書喚了她幾聲也不理,方雲書才斂起笑容:“你個小丫頭氣性挺大的嘛,隱谷門的丫頭都這麼大氣性?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本小姐給你賠禮了。”
梅凌霜板著個臉不搭理,按她的脾氣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忍忍忍,簡直要忍出內傷來了。方雲書偏偏又是笑盈盈地賠禮道歉,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還是憋屈得很。
“好小家子氣。”方雲書見梅凌霜不理會也就索然了:“那你也該學著認認草藥了,別優哉遊哉坐在這裡當小姐。”
梅凌霜看了她一眼,不情願地起身了。
方雲書採草藥的時候便如換了一個人一般,認真細緻,不帶絲毫玩笑之意:“凡一草一木皆有靈性,不可褻瀆了去,這叫青葙,清肝明目的,這是凌霄,散瘀活血之功效……”
方雲書說了些尋常的草藥,梅凌霜雖不通,卻也聽說過,並不十分上心。
“這叫鉤吻,有消腫止痛,拔毒殺蟲之功效,但也是一種□□,服用後會幻象重重,精神紊亂,最後會虛脫而死。”方雲書拿起一隻其貌不揚開著黃色小花的草藥說道。
梅凌霜才留心了一下:“這藥名字也奇怪,藥性也邪門。”
“其實也沒什麼嘛,我就經常服用的。”方雲書隨口說道。
“為什麼?”梅凌霜疑惑道。
“哎呀,騙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