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那裡,即便面臨千夫指,也是不卑不亢,這樣的氣勢多少人尚且不如。
那幾人繼而戰戰兢兢的說著葉貞如何如何,最後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到葉貞一家乃是姐妹三人,葉貞為老二,還有個老么。自從葉貞入了宮,葉家便一夜之間失去了蹤跡,宛若人間蒸發般消失無蹤。
百官議論紛紛,原本這也沒什麼,不過是宮女的身份成疑。或殺或打發出宮便是,也沒什麼了不得。奈何葉貞是御前四品待詔,如今即將成為尚宮,可想而知身份不容有差。
“對了,那葉貞的胳膊肘上原有一道疤,曾是小時候被民婦家的狂犬所傷。你們要是不信,可以驗傷。若然沒有,那定然是假的!”那民婦信誓旦旦。
葉貞眸色一沉,自己因為服用了蝕骨丹,是而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疤痕。原本這就是為了區別從前的三小姐葉貞,去掉了疤痕免得教人認出來。如今可好,沒了疤痕反倒成了證據。委實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你們這般汙衊於我,到底得了什麼好處?”葉貞衝著那村婦刻意冷蔑道,“難不成要與你重選夫婿,抑或是千金相許嗎?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這廂要置我於死地,莫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這般的狂犬亂吠。皇上,奴婢是葉貞無疑,這群人惡意中傷,才是真真理當處死的。”
說著,葉貞刻意往他們身邊挪過去,那神色儼然是要幹仗的。
果不其然,那民婦一聽葉貞教皇帝處死他們,便瘋似的撲上來,要扯開葉貞的衣袖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這廂一撕扯,葉蓉便驚了心,“殿前不許放肆!”
便急忙使喚了梧桐與另一宮娥上前拉扯,誰知葉貞的袖子撕拉一聲被扯開,露出了白皙的肌膚,以及胳膊肘上被指甲劃開的血淋淋的大口子。
葉貞咬著牙,急忙用手捂著胳膊肘。
慕風華不冷不熱的嘆了一聲,“如今這以前有沒有傷都不打緊,橫豎以後是會留疤了。左不過這一場潑婦罵街,委實無趣頭頂。”
慕青冷笑,這丫頭誠然是個可造之材。
他只道葉貞手段了得,想不到靈機應變之能也是萬中無一的。盈國公府的一心要置葉貞與死地,難道還有什麼緣故?否則一介宮娥,就算做了尚宮,何以讓身為貴妃的洛丹青這般大費周章的想要除去?
軒轅墨驟然扭頭死死盯著洛丹青,面色慍怒,“貴妃這是何意?”
百官在側,如此一鬧,洛丹青絲毫沒有得了好處。而且,反教葉貞佔了上風。這疤痕,不看也罷,正如慕風華所說,以後是該有個疤留在胳膊肘了。
“哼,既然是一門三姐妹,那麼你的家人何在?為何一夜之間消聲覓跡?”洛丹青冷眉,此次她無論如何都不打算給葉貞喘息的機會。
“彼時家逢異象,家人便搬了家。葉貞入宮為婢,便不得音訊。”葉貞三言兩語的帶過,她自知這話無人會相信,但是洛丹青既然這樣說,便是定然沒有找到葉家的蹤跡,否則早就帶了葉家人對質,而不是這些鄉野村民。
“說得輕巧。”元春冷哼。
“皇上可還記得,殿選那日,皇上金口玉言,教魯國公府三小姐葉貞留宮為婢?”洛丹青轉而朝著皇帝張了嘴。
此事人盡皆知,軒轅墨不做聲,只是點了點頭。
他倒要看看,這個洛丹青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原本葉貞的尚宮之位已經盡收囊中,如今看來……慕青的容色變得甚是奇怪,他倒一時摸不清楚,慕青是讚賞是別有居心是疑心,抑或是殺戮前的徵兆?
見軒轅墨點頭,洛丹青笑得愈發冰涼,“那皇上就該記得,當時國公府以暴斃為名勾去了三小姐的宮府名冊。然而事實是……本宮派人去尋了三小姐的身後事,奈何國公府的答案卻是……不殯不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