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喜歡的,明天再去看兩個,選一下。」
他點點頭,夾了口菜。
這時卿松推門進來,和祝蔚相視一眼,「蔚蔚來啦!好幾天沒見你。」
「公司開會有點忙。」
卿松轉頭對阿宇說:「宇哥,肖總來了,在六號包房,你是現在過去還是吃完飯再去?」
應該不是一般人,不然卿松也不會眼看著阿宇吃飯還問他,祝蔚猜。
阿宇扯張紙巾擦擦嘴,「現在去。」
他說話往出走。
肖總良錦有個大股東也叫肖總,股東大會核對名單的時候祝蔚見過。
卿松走到門口又轉回來,問:「宇哥怎麼了?」
「嗯?」
「從下午開始突然悶悶不樂,他很少這樣。」
祝蔚放下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說出去看房子,所以阿宇才不高興
卿松看出祝蔚情緒也不太對,不用想也知道兩人肯定發生什麼事了,他不擅長安慰人,見問不出什麼剛要走,祝蔚說:「肖總是良錦的嗎?」
卿松眼神有點閃躲,「你知道啊?」
「嗯,聽說過。」
卿松回手關嚴門,坐到沙發上,說:「良錦幾個大股東經常過來,每次宇哥都親自招待,你別多想,宇哥當初開始做這些是為了給趙總鋪路,他覺得趙總太相信關總了,怕以後關總為錢翻臉把趙總擠出去,手裡得有幾張牌做準備,未雨綢繆嘛,誰能想到趙總走這麼早,唉。」
祝蔚這才反應過來,股東大會那次阿宇為什麼沒有留下和股東們聊天,也明白了他說小團體私下會自己找地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關俊良面前,阿宇和股東之間有任何接觸都會被他當成一種宣戰,或者野心佔有,阿宇這麼做是要關俊良放低戒備心。
「恐怕不是隻陪他們喝酒那麼簡單吧?」
祝蔚感覺阿宇還得幫他們做一些事,要不然哪那麼容易拉近關係,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利益至上。
卿松會心一笑,阿宇這個只做不愛說的性格有時候會吃虧,「其實你來實習那段時間,是宇哥最不忙的時候,不是沒事情,是能推則推,能緩則緩,現在想想,他把唯一那點空閒時間都勻給你了,那半年我覺得他每天過得真的很開心。」
祝蔚低頭,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看來她耽誤了阿宇太多事情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我也不怕宇哥收拾我,就再跟你多說點吧,你之前不告而別,宇哥在外面找了你一天,回來後就感冒了,發燒好幾天才退,我不是責怪你哈,別多想,你那時一定有你的難言之隱,我就是覺得宇哥對你的感情我一個旁觀者不好說什麼,但我心裡希望你倆能有個好結果,從趙總去世之後你倆一直挺忙的,我沒好意思打擾你們,聽說股東大會開完了,接下來不知道宇哥有什麼打算,本來這些事宇哥不讓我跟你說,他覺得你以後應該無憂無慮地活著,有什麼事他來扛」
卿松肩膀落下,這些話說完他心裡舒坦多了,「宇哥是我見過最分明的人,愛恨分明,好壞分明,但對你,他經常打破這些分明」
「祝蔚?」
「嗯?」
「沒事吧?」
她搖頭。
有些事情,隔得越久後勁越大,卿松知道這種後勁正衝擊著眼前的人,她需要一點空間獨自消化。
「你吃飯吧,我過去忙了。」
他起身關門離開。
屋裡剩下祝蔚自己,她仰頭看著頭頂的燈光,慘白晃眼,腦子裡不停迴響剛才卿松說過的話,她好像變成了一個不知趣的人,想到這,祝蔚無力地嘆了口氣。
她起身把餐盒蓋好,關上門拎包回家。
外面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