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老公。」
祝蔚第一次這麼給別人介紹, 閃婚的女人還沒正式進入角色。
周淮元猛地坐直往前探, 「什麼?老公?你結婚了?」
「嗯,結了。」
阿宇沖他說了句「你好」,轉頭把車開上正路。
「你好。」
周淮元一副驚訝得半天回不過神的模樣,等阿宇開出兩個路口,他才問:「祝蔚,你大學畢業才一年就結婚啊?也太早了吧!到法定登記年齡了嗎?」
「到了。」祝蔚側身,想笑沒笑出來,她舅舅電話裡說朋友家小孩兒這哪是小孩兒啊,明明是大人。
車裡氣氛很是詭異,阿宇從煙盒咬了根煙,煙盒沖後面晃晃,「抽菸嗎?」
周淮元冷冷一聲,「我不抽,謝謝。」
手撤回來,阿宇低頭用打火機點著煙,抽得有點煩躁,車速也明顯提升。
祝蔚祈禱周淮元不要再往下挖「結婚」這個話題,不然她怕阿宇被開罰單。
「祝蔚,你現在在哈爾濱啊?」
「我在瀋陽。」
「做什麼?」
祝蔚往左邊指指,「給老闆打工。」
周淮元看向阿宇,雖然只能看到側臉,還是打量了好幾眼。
「老闆做什麼的?」
阿宇裹了口煙,淡淡回應,「開夜店。」
「」
周淮元笑了聲,「那倒是挺意外的,我們以前上高中的時候,祝蔚每天在班裡就知道讀書做題,對誰都愛搭不理,我記得那時候我倆順路,放學經常一起走,她才勉強跟我說幾句話。」
「是嗎?」阿宇扭頭瞥了眼祝蔚。
她咬著嘴唇不吱聲。
上高中那會兒學校離家遠,祝蔚不會騎腳踏車,因為祝女士不給她買,還不讓她坐公交,說上下學走路就當鍛鍊了。
祝蔚每天來回要走一個半小時,有時候餓了走不動,還會更長一點,到家後祝女士就嘮叨她肯定路上瞎玩,不願回家其實春夏秋還好,最難捱的是冬天,走在零下二十幾度的冰城街頭,眼前白氣縈繞,睫毛、頭髮上全是霜,那條回家的路因為寒冷變得格外漫長,好像怎麼都望不到頭一樣。
周淮元幫祝蔚解圍之後兩人有了一點交集,他家裡條件好,每天打車上下學,因為和祝蔚順路,經常捎她,祝蔚之所以覺得周淮元是個好人,除了那次打架相救外,還有在三九隆冬天給她帶來的溫暖。
「哥們兒,我叫你阿宇行嗎?我比祝蔚大兩個月。」
阿宇:「可以。」
再往前開出市區後周淮元沒再說什麼,期間祝蔚遞過去一瓶水給他,發現他睡著了,就沒打擾。
趕到化城的時候差不多晚上,祝從旭給祝蔚打電話問她到沒到,晚上一起吃飯,祝蔚直接拒絕了,說開車累,明天再過去。
這次住的酒店還是上次住過的那家,只是兩間房變成了一間房。
阿宇進屋一頭栽倒在床上,開了一路車著實有點累,祝蔚湊過去小聲問他,「你是不是不高興啦?我不知道是他。」
「為什麼不高興?」
很好,問題成功拋給祝蔚。
阿宇起來換上拖鞋,在祝蔚屁股上拍了拍,「晚上想吃什麼?要不要請你同學吃飯?」
「不要,他嘴太碎了。」
「人家一路都沒說話。」
「?」
你倒是挺向著他。
桌上,祝蔚電話響了,阿宇瞥了一眼,遞給她,「你同學。」
祝蔚接過去,「餵。」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叫上阿宇。」
「不了,有點累,我倆叫個外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