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講客套的,只是怎地今日一來,兩人的朋友關係一下子淪為俗套,有些生疏。若是要他說出原因,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問題該是在雷孟延身上,而不在他。
“不然該如何說?不過就是受了傷、瞎了眼,你們全把我當成廢人了?”
“我可沒這麼想,聽應總管說你不讓大夫來瞧瞧你的病?”他關切地問,一切他都聽應總管說了,包括他的性情丕變,教堡裡的人難以適應。
“不會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一個瞎了眼的人還能重見光明嗎?”雷孟延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自暴自棄。
“我帶了大夫來,你……”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雷孟延打斷,“不需要!瞎了就是瞎了,眼下,我只想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難道,這不是一樁意外?”
雷孟延一副“你說呢?”的模樣,柏宣愷這才明白,原來是有人要害他。
“你知道是誰要害你嗎?”
“嗯。”雷孟延點頭,心卻忖道該不該對宣愷吐實,他能相信他嗎?
其實,他也不想變成如此多疑的人,可世間之事,總是苦比喜多,教他不得不偏執,自此只信賴自己…
“是誰?!”柏宣愷急切道。
能把孟延傷成這樣,來人不容小觀,若是孟延打算自己進行報復行動,難保不會再出意外。所以,他急著知道。
可他的急切卻引來雷孟延的懷疑,“怎麼?你怕我誣賴你?”
聞言,柏宣愷忍無可忍了,他嚷道:“孟延,你一定要這樣講話嗎?”
“我如何說話?我一向這樣。”他淡淡地說道。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站了起來,對他的態度真的有些許失望。
“是啊!!我以前眼沒瞎。”他諷道。
“孟延,你變了,你不是會自艾自憐的人!以往那個土息氣風發、唯我獨尊的雷孟延到哪裡去了?躲到洞裡不敢面對現實了嗎?”柏宣愷口不擇言。
“柏宣愷,你說話小心一點。”他警告著。
“去你的小心,有種你就站起來打我啊!你打啊!”柏宣愷知道他看不見,是以放膽說話,樣只會放話、威脅,誰會怕你啊?紙老虎。“
“你說什麼?”
他竟然敢說他是紙老虎?若不是無法確定他的方位,他一定殺了他!要他為他的出言不遜付出代價。
“我說你紙老虎,只會一味的逃避,還有猜忌。讓我來猜猜吧,殺你的人是你身邊的人,對吧!吱,多大的醜聞啊!一向用人慎重的雷堡主居然會踩到鐵板,笑死人了,還說是北方第一大堡的堡主哩!狗屁。”柏宣愷激怒他,他要他自己想通,別老一味怪罪別人對不起他。
“柏宣愷,你!”被自己的好友汙辱,比起外面不相干的人來,讓他怒火更熾,他想一拳打爛他的嘴。
“氣什麼呢?有本事就快點好起來,找我算帳啊!”柏宣愷的心腸太軟,狠不下心來看到好友痛苦,短暫的刺激之後,他松下陣來。
怒氣過後,雷孟廷正了臉色,會意出好友的心思。他的心陡然一震,身子是激怒後的微顫,緩緩地吐出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實,“沒有用的,我好不了了,這一輩子都是這樣。”
“我不信,總有希望的……”他想到一個人,他或許能有辦法……
“宣愷,剛才很抱歉。”他很難去想象白自己還會有朋友,他已不似從前般有勇氣、有希望、有抱負……
“不打緊的。”他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可惜雷孟延看不見,不然,一定不會懷疑他的真心。
“答應我,別放棄!”他得飛鴿傳書給他,請他下山一趟,天下沒有他醫不了的病,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