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軟就往下倒去。他倉皇之中一把托起她。
那邊,許橈陽完了事。他收緊了褲帶,從從容容地過來,直接站在他們的身後,輕佻地說:“我們完事了,該輪到你們了。”“你這個畜生,許橈陽。”譚東城憤然鬆開了可兒,他轉身怒火萬丈直接照著許橈陽就重重地揮出了一拳,緊接著,就是第二拳,第三拳。許橈陽適時反擊了。
他們重新開始了上次的那番對戰,不,比上次更加血腥,比上次更加拼命。午夜的北京城,酒吧已經打烊,人影杳五,車輛稀少,連看熱鬧的人都沒有。那邊的張柏麗被嚇得尖叫出聲。
可兒這邊也驚跳了。驚恐之下,沒有其他的阻止辦法,她想都沒多想就衝過來就橫在了他們中間。她橫身過來的時間那麼巧。譚東城的一拳本是照著許橈陽的頭過去的,就正好被她接了一個正著。那一拳幾乎使出了十層的力道,可兒立即覺得有個炸彈在她腦子裡炸開,無數的金星在她眼前閃爍。她身子一歪,就向後倒了過去。
許橈陽適時托住了她。他又痛又氣,又懊又惱。一個膝蓋落地,撐著可兒的身子,他就暴跳如雷地衝著譚東城罵過去,“你他媽的不看是誰啊!”
譚東城被嚇得驚魂失色,心疼了。他撲過來半跪在那兒,手足無措地看著可兒,不知道摸哪好了。可兒悠悠轉過勁來,謝天謝地,她沒有昏過去,謝天謝地,她還能說話。“你們不要再打了,”她轉過視線瞅著抱著她的許橈陽,他的懷抱真好,好安慰,好舒適。她痴痴地瞅著他,聲音輕飄的像風絲,“你跟我回家麼?”
許橈陽瞪著她,心口抽痛,全身每塊肌肉每塊骨頭都痛。為什麼要喝多酒?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要放縱自己?為什麼對不起我?他的牙咬得格格響,萬千種情緒同時塞過來,他想對她硬氣一些,想狠下心腸,但是,他卻聽到心裡有個柔軟的聲音在對他說:“原諒她吧!原諒她吧!”
譚東城一把攥住可兒的胳膊,“為什麼還要跟他?為什麼不離開他?你何必這麼自輕自賤?你可以不跟我,但是,會有大把的人等著要你。寧可兒,為什麼?為什麼?”
許橈陽扶起可兒。他挺直了腰站起來,他眼裡的那份柔情隱到了瞳仁後面。他眼底是一抹戲謔的笑。“譚東城。”他衝他挑了挑眉,“如果可兒真的想跟你,我雙手奉上。”他俯眼,雙目矍鑠地瞅著懷裡的人,“你怎麼說?你是跟他走還是跟我走?”
可兒默不作聲地把頭轉給了他,看都沒看譚東城一眼,就把頭埋到了他的脖頸間。譚東城臉色青白不定地站在那兒。許橈陽回頭看了一眼那瞠目結舌站在那兒的張柏麗,“你的戲碼演完了,下一場再找你。”
有計程車過來,他把可兒送上車也抬腳一併坐了進去。搖下車窗的那一刻,他對著車外呆立的譚東城快活地挑了挑眉,“譚東城,你就抱著那一晚上的回憶過一輩子吧!”
車子悠悠然向前滑過去。夜晚的風從視窗湧進來,帶著絲絲涼薄的溫度衝去了心頭的那幾分煩躁。
從上車那會兒,可兒的身體就一直偎在許橈陽的身上。他有點後悔和她同坐在後座了,有心推開她,想到她剛剛替她捱了那一拳,心裡掠過一絲惻隱。掙扎了一會兒,到底,僵硬的身體沒往旁邊移動,但是,他的手漠然地垂在他自己的大腿上,沒做任何動作。
他咬著牙逼退自己心裡那份痛惜的情緒。譚東城怎麼又陰魂不散了?如果他不出現,或者他的心裡說不準還會柔軟一點,但是,他的出現又將那久徘不散的鏡頭拉近,放大了。使他原本對那暗角里從事的運動生出的幾分愧意迅速被衝到了一邊,使他的惱怒重新變得理直氣壯了。
可兒緊緊摟著他,所有的雜念都被排除,那暗角里的那一幕是她的幻覺,所有發生的對他不利的一幕都只是影像,只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