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煞冰冷的雙眸掃視過這兩人,覺得他們今天看來不知是哪裡怪怪的,好像對彼此都有種彆扭而羞怯的態度。
但他也沒想去追究這原因何在,此刻他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解開,“我說,首相、將軍,你們兩人都是我的心腹對吧?”
平常舌粲蓮花的才可傾,此刻卻白著一張臉,什麼話也回答不出來,還是武至徵幫忙解圍道:“當然,屬下兩人對王一片忠心!”
黑無煞眯起雙眼,“那麼,在雨柔王后見到本王之前,你們到底對她說了什麼話?”
武至徵一愣,“臣一時想不起來,請王明示。”
“你們不是說得活靈活現的嗎,說我兇殘無道,會拿人當獵物,會剖掉人的舌頭,還要拿她的金髮來做弓箭裝飾!”
武至徵猛然想起當日情景,那是源於才可傾的一句戲言,想要捉弄一下雨柔公主,他才會和才可傾一搭一唱,兩人嚇得雨柔公主面無血色。
沒想到這件事竟傳入了王的耳中,而且還造成王極度的不滿!
“臣該死!”武至徵想都沒想就跪了下來,“都是臣的錯,滿口胡言,才會嚇壞了王后!”
“是你起的頭?你到底在想什麼,竟敢如此信口雌黃!”黑無煞有些詫異,因為武至徵向來謹慎行事,倒是才可傾比較可能這麼做。
武至徵額頭冒出一滴冷汗,他明白王的脾氣說發作就發作,現在他非得說謊不可了,否則才可傾一定會被重重責罰的!
“臣……臣當初見雨柔王后心性單純,一時想和她開開玩笑,沒想到誇張過了頭,造成王后對王的印象不佳,臣責無旁貸,請王降罪!”
武至徵如此直接認錯,黑無煞反而覺得疑惑,“我一直看不出來你有這樣的天分,還會誇口嚇唬王后?你倒是說說看,你該怎麼補償你的罪過?”
“一切聽從王令,臣無怨言!”武至徵心甘情願。
“那不如……就割下你的舌頭,拔下你的頭髮,再叫你跑著讓我打獵吧!”
黑無煞故意沉聲說道。
武至徵全身一顫,腦中浮現那畫面,儘管可懼可怕,他卻寧願那是自己,而不是才可頌!
“臣……領罪!”他昂起下巴,呼吸一口氣說。
黑無煞挑高了眉毛,確實感到有些驚異了,難道他真的不怕死嗎?
此刻,才可傾突然像醒了過來一樣,雙膝跪倒在地,開口就是一連串的話,“請王收回成命,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我而起,和武至徵將軍毫無關聯,當時他只是配合著我,沒有拆穿我的謊言而已!會造成王后一見到王就昏倒的原因,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請王降罪在可傾身上,千萬別冤枉了無辜的人!”
黑無煞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武至徵立刻又搶話道:“不,才可傾首相只是為了袒護我,這事都是我不好,請王務必明察!”
才可煩轉向武至徵,雙眼中已透著紅絲,“是我犯下的錯,我就該扛起責任,你何必如此,何必讓我欠你這份情?”
“原來,你們兩個都有份啊!”黑無煞唇角輕揚,卻是一個讓人打從心底冷起來的微笑。
武至徵看出王就要發火,他非得保護才可傾不可!
他一咬牙,用力磕起頭來,在地板上敲出清脆聾響,“是臣的錯,是臣該死,求王賜罪!才可傾首相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王您絕對不能少他在左右,請務必處罰微臣,不要聽信他的片面之詞!”
黑無煞不發一言,冷眼看著這一幕,武至徵更加猛力磕頭,到了最後,他額前已是鮮血淋漓,流滿了那張古銅色的臉龐。
才可傾終於哽咽出聲,上前抱住武至徵說:“不要磕頭了,不要這樣!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我們從小相伴至今,黃泉路上也不要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