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江中,他覺得那個眉宇軒昂坐在貴賓席聽報告會又或者低調華麗演講的男人和眼下站在他身旁這個繫著藍底卡通圖案的居家男人簡直就不是出自同一系列產品嘛!
餘江中頭低著,認真研究手裡圓圓的洋蔥。開切後沒隔幾秒鐘,老傢伙就被辣得眼淚嘩啦嘩啦流下來,徐冉邊走上前,踮起腳吻他臉上蜿蜒的液體。
吻著吻著兩個人又膩在一起。
通常說來人都是慣性思維的動物。當這樣恬靜安然的日子佔著一個人生活空間的主導部分,久而久之這人就以為這樣四平八穩的日子彷彿能過到天荒地老一樣。
“我覺得我就像那被一滴水一滴水最終腐蝕掉的岩石結構。”徐冉踹著粗氣趴在餘江中肩膀上說。
“啊呀,很有詩意啊小子。”
“嗤,甭說好聽的。”
“也是,你沒岩石頑固,我也沒水滴經久。”
“大實話。院長終於說了一句大實話。”徐冉這壞小子腿居然壞壞的在餘江中某個重要部位磨蹭,臉上露出邪邪的笑容。
看見徐冉另有深意看著他褲襠位置,餘江中翻身把他壓在床上,“怎麼?還想論證一下我這個地方的永續性?”
“有待商……”徐冉後面的話沒能說完,就被不服老的老傢伙結結實實又給壓在床上論證了一回他那部位的永續性。
“我靠你大爺!您老行行好,做點老人家該做的事行不?”徐冉罵罵咧咧。
餘江中很困惑皺皺眉毛,“老人家該做的事是什麼啊?”
“不舉。早洩。”
“傻子,我不舉的話,誰給你下半~身的幸福啊!”
徐冉聞言,翻身起來,爬過院長威武的身軀,手指趴在床沿上大吐特吐。
餘院長祖籍寧波,所以偶爾也會夾帶一些難以磨滅的南方人口音。譬如發“下半生”這三個字時候老人家一定會平著舌頭來說“下半……身”。餘江中平素在會上發言特別謹慎不讓自己有用到下半生這三個字的機會,偏偏對著徐冉卻喜歡極了把這素來不敢從嘴邊溜出的幾個字一語雙關說出來,然後捉黠的眸子盯著每次聽他發這幾個字的音時候反應都不盡然相同的徐冉瞧著,臉上露出和年紀絕不相稱的孩子般笑容。
歲月像碾軋時光的軲轆。慢慢地碾。
有些人隨著時光的遠去,成了一團似雲像霧般的影子,漸漸淡了。有些人卻不遂人願的停佇在身邊不走。
方納言就是徐冉世界裡後一種人,瘟神!打個難聽的比方,這位先生就像一隻頑固縈繞在徐冉筷子尖尖的蒼蠅。每當徐冉快要以為自己被方納言幸運的忘掉之時,乃是此人猶如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笑嘻嘻的從某一處無端端又冒出來那刻。
看得徐冉止不住的一陣眼疼。
他一哆嗦,正寫字的筆掉了下來,滾在桌邊,“啊,怎麼又是你?不是說這是我上班地方,叫你不要來了嗎?”
“瞧兄弟你說的,什麼叫又是我。而且不是我要來,是你們院領導熱烈歡迎我和我二嫂到SH參觀來著。”
“那就好好參觀吧,出門右拐,有熱情的院領導作陪兼導醫吧。好走不送。”
“嘖嘖,我說吧,無論隔多久,徐同學還是一點都沒變。嘴巴還是這麼厲害。容顏還是這麼熠熠生輝。誰說歲月分秒在改變我們彼此?”
“我□個裝13的!”
方納言手指點點徐冉。沒生氣,只是寬容地笑,搖頭嘆息,“粗俗!小徐同志就是粗俗!對我的胃口!”
想吐吐不出來的感覺又浮上來。徐冉撇嘴,“姓方的怎麼酸溜溜的像喝了一罈子醋。說你裝B太便宜你了~”
停了片刻,訝然的,“莫非你混上一官半職了?”
像方納言這種人,即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