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理都不理他。他那個來氣啊,連蹬了好幾腳趕到前邊,這會兒才發現那人的體格衣服都陌生,似乎不是隊裡的人。他湊到面前,順手拍拍那個人的肩頭,‘哥們,你不是咱們隊裡的吧?什麼時候混進來的’?那人終於歪頭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這個驢友差點給嚇死,頭盔裡面空空蕩蕩,竟然什麼都沒有!他反應過來,立刻沿著路拼命朝前騎,連頭也不敢回,生怕被那無麵人追上,一直騎到了太陽地裡才敢下來歇口氣。他自己感覺不過是前後半小時的事情,卻哪知道大家已經找了他一天。”
“嘖嘖,這算什麼?來聽聽咱們在加油站遇見鬼車的事……”這些人經常在外面跑,肚子裡有的是故事,一旦有人開啟了話匣子,一幫子人全都上去湊熱鬧了。
法渡苦著臉坐在黑暗裡,心裡還是有那麼點發怵。
哪怕是其他人講鬼故事,可他若是全心想著一件事,五感六識便會自動前去探究,很容易招來麻煩,這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忽然間,微涼的手指攀上了法渡的手。他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才意識到是小白。
“你安心睡,不會有事。”小白在黑暗裡淡然道,“我曾應承過,只要你能替我找回金身,我便會一世護你周全,決不食言。”
法渡心裡微微一暖,有小白在身邊,起碼能保證他不再被雜七雜八的遊魂野鬼小妖小怪糾纏啊。
大家的故事有不少都是以訛傳訛,只不過是版本稍微變化而已,法渡親身經歷過了那麼多,多數的故事對他來說都已經不再帶著令人恐懼的色彩。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有人招呼道:“老王叔,你們搞地質的總在外面跑,難道就沒有什麼稀奇見聞嗎?”
老王叔笑笑:“我們是搞學術的人,一般不信這些。”
“搞學術又怎麼了,這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呢。”窗戶那邊的女孩子又開口了。
“那是。”老王叔還是笑,“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你要說沒點怪事也不可能,只是說出來玄乎,自己都覺得不靠譜。這樣吧,我就不說自己的事,說個和樓蘭有關的傳說吧。”
女孩子又出來搶白:“樓蘭?樓蘭古屍還是羅布泊彭加木啊?那些故事咱們都聽膩了。”
“不,那是跟海子有關的故事。”老王叔停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考慮應該從哪開始講,“我們的研究課題和沙漠環境有關,三不五時就得進沙海,樓蘭也去了不少次了。那次我們的車在庫車附近拋錨,幸好遇到了過路的考察隊把我們拖了回去。那個隊長有一次無意中說起,曾經在沙海深處聽見過歌聲。”
“歌聲?”這種說法立刻引來了訕笑,“沙海深處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哪來的歌聲?八成是在沙漠裡被憋出幻覺來了。”
他這一說,四處都響起了附和的笑聲。
老王叔好像並不介意這些嘲笑,而是繼續一本正經的講述:“他還說,那是沙海下面的人魚。”
“噗!”“哇哈哈哈!”這回的笑聲就更是肆無忌憚了。大家都知道人魚只是幻想出來的生物,你要非得說它存在,那也得去大海里找,連大海里都找不到,這漫天黃沙的大漠裡就更找不到了。
“人魚到底有沒有我也說不好,不過沙海里有鹽湖,有泉水,也有會移動的海子。有的地方晚上還是沙丘,第二天卻會變成一片規模驚人的海子。那種會移動的海子就跟變魔術一樣來去無蹤,沒準裡面真有我們沒見過的生物呢。”
老王叔的推理大多數人都當做是胡扯,他倒也不計較,反正就是睡覺之前隨便說幾句,誰也都不會放在心上。
“人魚?沙漠下面有人魚?”別人過耳就算,法渡卻聽進去了,一直在床上思考這個問題。
小白低聲問道:“這麼晚了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