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離開陸承北,才和徐至要趕赴機場,結果被別有用心之人所害,出了車禍。”
說到“別有用心”四個字的時候,我可以放緩了語速,意有所指。
畫家肯定能聽出我的意思,但是她臉上還浮著淡淡的笑容,沒有什麼表態。
“程小姐的意思是,我不應該找你,因為你不會幫陸承北是嗎?”
對方很快下了定義,我微妙地看了她一樣,似是而非,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但是我模稜兩可的態度似乎讓對方覺得我的態度不是很堅定,她冷不丁對我說了一句,“不過如果陸承北有福氣,能自己度過難關,他沒和俆若言結婚,順便擺陸慕舟一道,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吧?等風波都過去你再回來,豈不坐收漁翁之利?陸承北肯定會寵你上天,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登上人生巔峰。程小姐,你果然聰明,我沒看差你。”
我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在稱讚我,還是在揶揄我。
她是說我沒有和陸承北一起吃苦的品質,在陸承北最困難的時候拍拍屁股走人,等一切都變好了再回來假裝自己頓悟,她是在罵我。
而且,她在偷換概念。她在把自己想讓我幫的忙,和道德相掛鉤,企圖以此來引導我低頭?可我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被別人捏的女人。
揚了揚嘴角,我其實也不怕別人怎麼看我。
從小主播走到今天,我幾乎都忘了我到底有幾次被體無完膚地丟在公眾赤裸的視線面前。
臉皮這種東西,我早就不想要了,也不需要,因為我已經換過了。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交易,重點應該不在我對陸承北怎麼樣,而是你對陸慕舟怎麼樣吧?”
從之前的分析中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對陸慕舟有著異樣的執著,我索性就從這點入手。
果然,我一提到陸慕舟的名字,女人的表情就變了。
她忽然收起所有的笑容,甚至那種官方的假笑也不再有,而是諱莫如深地盯著我。
我倆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由她先開口。
她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彷彿突然就扒開了偽裝的那層皮,露出真正的臉孔一般。
我小心地望著她,今晚的博弈,從現在才正式開始。
“程小姐,我們以前是見過面的,雖然你現在……”說著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畫家繼續說道,“和以前不一樣,但是給人的感覺總是不會變的,還是當年的那個程安安。”
老實說,她這麼說的時候,我很迷惑。
因為我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畫家的口吻說得好像以前我們有來往過一段時間一樣。
但是我可以確定,肯定沒有。
如果有的話,我不會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見過面”這麼簡單。
自己記不起來,我索性不折磨自己的大腦,而是直接問她,“我們在哪裡見過面?”
我這個問題一問出,畫家臉色恢復了一些笑容,她風輕雲淡地說道,“在哪裡見過,我覺得還是由你自己想起來比較好。”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說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她所說的話裡,也許根本沒有可以相信的成分,說見過我,可能也是個謊言。
當然,每個人說謊都有目的,她說謊,大概是想讓我對她“似曾相識”。
可是,這種微妙的熟悉感,其實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吧?
所以,這個問題也可以忽略,我直接對她說,“我想我們也不要再繞彎之了,開啟天窗說亮話不好嗎?各取所需,合得來就合作,合不來就算了,就這麼簡單。”
我其實有些煩躁,不想和她拖下去。
畫家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