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說著陸承北就讓阿姨去添一副碗筷。
鶴瑾似乎就是為此而來一樣,聽陸承北這麼說,很愉悅。
她走進來的時候,目光若有似無地在我身上逡巡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我在這裡是理直氣壯的。
然而,這種理直氣壯,在開始吃飯後,卻變得越發稀薄起來。
因為知道鶴瑾對陸承北來說十分特殊,我對她下意識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阿姨去端湯過來的時候,我主動給她盛了飯。
我的這個舉動讓陸承北多看了我一眼,不過他什麼都不說。
鶴瑾接過碗的時候笑著對我說了聲謝謝,我順帶給陸承北也盛了一碗,彷彿這樣才不會顯得我的行為太刻意一樣。
“承北,你那個專案進展挺好吧?”
阿姨剛把湯放下,鶴瑾就當先開口。
她問得自然而然,彷彿就是閒話家常。
但這種話,卻不可能出現在我和陸承北之間。
我默默扒了兩口乾飯,不知道為什麼,嚼起來有些心裡不自在。
陸承北給鶴瑾盛了一碗湯,似乎是一個習慣動作,他也沒覺得有什麼。
但重點是,給鶴瑾盛完後,他沒有給我盛。
看到這幕,我只能憤憤又扒拉兩口乾飯。
“基本上正軌。”
“那最近應該挺忙吧?”夾了一筷子菜,鶴瑾彷彿我不存在一般,就送到陸承北碗裡,“多吃點,我看你人都瘦了。”
“沒有這麼誇張,倒是你,可以出院了?”
“我不出院怎麼來蹭飯?”
聞言,陸承北和鶴瑾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我心裡更加難受起來。
但我還在極力說服自己,一直在回想陳墨和我說的那個故事。
不過陳墨說,鶴瑾到現在還是喜歡陸承北的,從她的眼神我就能看出來。
那是看著戀人的眼神,而不是“交情特殊的朋友”。
今晚阿姨做的,有很多都是對孕婦好的菜。
陸承北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鶴瑾聊著,似乎這時才記起這餐桌上還有一個我,順勢給我夾了一塊蛋卷。
卻在這個時候,鶴瑾的筷子忽然伸了過來,似乎有些夠不到離我比較近的菜。
我看著她,剛想問她需要什麼,我給夾,但是陸承北卻很熟練地夾了一塊排骨給她。
鶴瑾開心地笑了一下,“你果然知道我想要什麼。”
陸承北不為所動,他稍微提了一下筷子,似乎想說什麼。
鶴瑾立馬開口:“你想說,我應該多吃點素菜是不是?”
聽鶴瑾這麼說,陸承北有些無奈地頷首。
我看著他們的互動,他們之間存在著一種常人所無法理解的默契。
老實說,我看著,非常嫉妒。
只需要一個很細微的動作,他們就知道對方心中在想什麼,這是十幾年的時間才促成的默契。
在這一點上,我比不上鶴瑾,而且是遠遠比不上。
這已經不僅僅是嫉妒,我是這時才發現,我似乎和陸承北除了啪啪啪之外,精神上基本沒多少交流。
與其說交流,倒不如說猜忌更多一些。
當然,這也和我倆一開始就心照不宣的定位有關,我怨不得誰。
但即便如此,即便知道了他們的過去,我心裡還是很糾結。
因為我愛陸承北,所以我受不了有一個女人比我更瞭解他。
而他,也比了解我更加了解別的女人。
雖然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這頓飯,我吃得索然無味,大部分時間都在扒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