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翻在地,看著順著桌腿蜿蜒而下的不明汁液,我似乎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喘著氣,我沒有看陸承北什麼表情。
“安安?”良久,陸承北才嘗試出聲叫我。
他不吱聲還好,一吱聲,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一下又爆發一般噴薄而出。
我直覺對他說了一個字,“滾。”
咬著牙,用盡渾身的氣力。
陸承北似乎很訝異,不確定地又喊了我一次。
我當下受不了一般蹦起來,“出去,滾出去!”
驚聲的尖叫直到陸承北離開才失聲一般戛然而止,我步履不穩地後退了兩步,渾身的血液慢慢涼了下來。
耳邊充斥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我重重閉了閉眼,才邁開步子走到門前,一把將門關上,乾淨利落上鎖。
背靠著門緩緩滑落到地上,我鼻子驀地一酸,但是眼淚只在眼眶打轉卻掉不下來。
然而,我就徹底絕食了,雖然之前也幾乎什麼都沒吃。
這一絕食,我就絕食了五天。
雖然以前為了保持身材我也絕食過,但從來沒有一次如此決絕過。
再加上精神上的壓力,各種各樣的原因加起來,我感覺我的身子就要受不住了。
到最後,稍微動一下就眼冒金星,眼前似乎都出現了聖光,彷彿一閉眼再睜眼就能看到徐至來接我一樣。
老實說,到這會兒我的求生意志已經十分薄弱,對這個世界也沒有多少留戀。
直到我奄奄一息的時候,當天陸承北沒有回來,一直伺候我,每天都重複著勸我吃東西的僕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來到我床前,撲通一聲給我跪下。
“程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就多少吃一點吧,要不這麼下去,身體哪裡受得了!”
僕人的勸說帶著濃烈的哭腔,我如果就這麼餓死了,她怕陸承北迴來要擔責任吧,或者,她是真的關心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此時的身體真的已經到了十分脆弱的地步,被僕人這麼一懇求,我忽然不想死了。
也許人只有真的面臨死亡,才能懂得生命的可貴。
我深吸一口氣,腦袋當即襲來一陣強烈的眩暈。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能稍微動一下。
緩緩抬起手,我的嗓子很乾,也很啞,“帶,帶我去醫院。”
有氣無力地憋出幾個字,我不知道僕人到底有沒有聽清楚,但我所能發出的求救,恐怕就只有這樣了。
幸好,她全聽見了,趕緊跪著挪到我床前,她握起我的手,有些猶豫,但估計是看見我的臉色十分嚇人,咬咬牙就答應了。
我現在的狀態,根本就吃不進東西,如果要活,勢必需要去醫院進行調理。
僕人一個人拖不動我,也怕將我拖出個好歹。
她讓我稍微等一下,就喊了幾個人上來,用床單和橫杆做了一個簡易擔架,將我從樓上抬了下去。
陸承北的司機在宅子裡待命,剛好可以載我去。
本來僕人還想跟著我一起去,但是她身後的人拉了她一下,我也知道她們有難處,就喘著氣跟她們說我自己可以,反正有司機跟著。
我是躺在後座上的,下到一樓的時候,傭人給我喝了點葡萄糖水,我氣力才稍微恢復了一些,但還是很虛弱。
司機開著車,但沒有說話,我猜他現在應該心裡直打鼓,沒有陸承北的批准就帶我出來,如果讓陸承北知道,估計會跳腳。
然而,我卻覺得現在就是我逃出唯一的機會。
“司機大哥。”我出身喊了對方一聲,而後就開始求他,“我求你放了我吧……”
因為語氣上的孱弱,所以聽起來特別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