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容諷刺道:“是呢,揠苗助長才對呢。等哪一日,我倒是要問問三嬸孃,你是不是兩個月就會伸手要人抱的。”
陸緘的臉越發見紅,潘氏等人忍著笑,輕手輕腳地把毅郎抱了出去。林謹容接了櫻桃遞過來的帕子,擦去臉上的細汗,低聲道:“我遇到了梅寶清,帶著他女兒,把我鋪子裡的東西買了一小半去,給的不是錢,而是銀子,還讓他女兒喊我嬸孃。他和我說市舶司,我沒敢搭他的話。你說,他到底想做什麼?”
陸緘撐著下巴想了許久,道:“莫非是,他其實已經插手華亭縣那邊的生意了?需要咱們替他做什麼?”他這個身份,無非就是家裡的錢財稍微多一點而已,但也不是什麼鉅富,好似不該是梅寶清那樣的人千方百計一定要交好的物件。倒好像是被利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林謹容道:“我也是這樣想,最起碼他也是有所打算,我總覺著不踏實。”
陸緘沉默片刻,道:“咱們都小心一點。你給三哥寫封信,我去打聽一下,也許能找到點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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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粉紅1700+
第354章 兩難
梅寶清的行徑像一個謎,陸緘沒打探出什麼來,林謹容也沒打探出來,張珊娘如此評價梅寶清:“他麼,最是滑不留手的人,他到底有多少錢,大家都無法估量,只是猜他一定非常非常有錢。”
錢多了會咬手。這是真理。梅寶清的鋪子裡,尋常小混混的確是不敢去找麻煩的,但是總有他招惹不起的大混混,一旦找上他,便是無休止的麻煩。所以梅寶清把唯一的親妹子送進王府裡也好,到處交結,想結交陸緘這樣的人也好,都只是為了自保。如果僅僅只限於這種模式的交往,不遠不近,對林謹容和陸緘來說,其實沒有多大的影響,怕的是他別有所圖。
林謹容想了十來天,不見梅寶清有任何後續動作,便只能先放下來。而這個時候,平洲的家信到了。林謹容看完了林玉珍的信,由不得的冷笑了一聲。這個時候倒是想起她來了,她抬眼看了看窗外,太陽高高掛在天際,院牆上反射著白光,熱浪一陣一陣地往屋裡撲,若是不用冰,哪怕是穿著極薄的紗衣,略微動上一動,也會熱得冒汗。
這種天氣讓她帶著兩個月多一點的毅郎上路,可想而知路上會發生些什麼情況。她倒也罷了,可是毅郎呢?林謹容回頭看著躺在搖籃裡應著豆兒的逗弄依依呀呀的毅郎,一股怨氣油然而生。恨不得陸緘立刻出現在她面前,把這事兒給迅速解決了。
好容易等到申時,算著陸緘即將歸家,櫻桃進來道:“奶奶,二爺使人回來說,有人邀他吃飯,大抵會回來得很晚,請您不要等他,先行歇息。”
林謹容窩了一口氣出不來,只能忍著:“告訴門房,若是二爺回來,不管多晚,都讓他往我這裡來。”
櫻桃應了退下,林謹容又拿起林玉珍的信重新細看了一回,林玉珍到底出身書香門第,是從小學過琴棋書畫的人,這封下了功夫的信寫得聲情並茂,從孝道、思念、可憐、利益等幾個大方向來勸說陸緘與她,但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林玉珍祭出了陸老太爺這面大旗,陸老太爺的身體不好,隨時可能不在世,十分渴望能見毅郎一面。
陸老太爺病重,陸府裡的情況十分複雜,林玉珍寡不敵眾,日子難過,這些芳竹都在信中說得很清楚,但所有的理由,都比不過最後那個“孝”字。作為小輩,特別是陸緘這樣深受陸老太爺大恩的人,滿足一個病重的老人小小的心願是沒有錯的,也是應該的。這是孝道,必須遵從。
但很多時候,清楚一件事的道理與親自接受並完成一件事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林謹容很清楚陸老太爺在陸緘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她想知道,陸緘會選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