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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愛與欲

廊。

我才繼續向前走去。

丫頭打起燈籠道,“怪了,聲音倒像……”

“別嚼舌頭,快去催廚房出菜吧。”

我的聲音比飄零的雪片兒還冷。

那聲音我怎麼會不認得,他還沒出聲,單憑身形,我便認出來那是我夫君。

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他解下披風那一刻,我就不打算原諒他了。

那件披風是我一針一線親手為他縫製的。

當初我捉針拿線,他還心疼,說這樣的粗活兒叫下人做就夠了。

皮草難縫,工藝複雜,的確是粗活。

我求助了老師傅,借來專門裁製皮草的工具做了一個多月。

待披風制好,我摸著細密的針腳,快樂極了。

他心疼地去檢視我的手,那柔嫩的指尖被錐子扎得淨是傷口。

他把我的手捂在心口,說這衣服他不捨得穿。

針扎手指真的疼,可我心裡甜。

這日太冷,北風凜冽。

晚宴時分,眼見天陰下來,我著人將披風取來。

他穿上時還怪我給他穿這麼隆重做什麼,拿件普通的就行。

那不過是兩個時辰前的事。

這會兒,披風就被他親手脫下穿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我咬著牙,維持假笑,催了菜回席。

我的夫君不在席間,直到散席,他也沒回來。

宴席後半段,我不知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從沒覺得時光緩慢,從沒嘗過心冷的味道,從沒裝過假笑,這一夜我全部體驗到了。

昨天夜裡,我枕著他溫熱有力的手臂,聽著他山盟海誓。

今夜,我獨守空房,我的好夫君陪著一個歌女不知在做什麼。

猜忌最苦最毒,我不願想,可是停不下思索。

當初嫁他,心中本沒存著太多希望。

父母早亡,繼嫂不仁,哥哥做主將我許給薛大公子。

我本沒存過情愛之心,只想安分守己,像許多宅子中的做妻子的那樣。

如果沒嘗過情愛,寡淡的日子不至於難熬。

聽說情愛是一寸寸慢慢黯淡下來的。

我的愛意卻如冷水澆在火盆上,一下就熄了。

可是心裡卻清清楚楚在疼。

他沒給我半分緩和的餘地。

昨天他還對我說,這一輩子,得到我就足夠,他永不納妾。

今天他就把我的心意轉手他人。

一月的辛苦,他為她穿起來時,彷彿只是隨意打賞誰五兩銀子似的。

我本想睡下,可是睡不著,他走了半夜,沒派一個人回家給我帶個信兒。

往日,他去哪裡都會叫人知會我。

終於等到半夜他歸來,我的枕上溼了幾回。

他怕吵醒我,摸黑更衣,黑暗中傳來他一聲幽幽嘆息,像不甘、像憐惜。

“怎麼了?回來這麼晚信兒也不捎,害人苦等。“我的聲音連自己聽了都一激靈,它實在太冷淡。

他聽到我未睡點起燈,他的臉色緋紅,那是興奮所致。

他同我談論跳舞的女子,說她是異鄉人,在此地孤苦無依,墜入風塵並非她願。

她是多麼無辜多麼純潔的女子。

我在無力的深淵裡掙扎,他一下又一下把我向更深處推。

靈魂被撕扯的感覺就是背叛。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對他道,“夫君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妻子,昨天你還深愛的人,今天你就同我討論別的女人……”

“我只是同情仙娘,對她沒有非分之想。”他紅著臉卻說得那樣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