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斜瞟了一眼,“你要將它融了?”
“不一定非融,若老爹能兌我等價的銀兩,可以不融”染兒含笑道。
王春竹嬉皮笑臉地拍了下染兒的肩膀,“老爹哪有這麼多的銀子給咱,就你會開玩笑”
“也是,那就煩請老爹幫我們融了吧”染兒笑著附和道。
弓老漢抬眸輕瞄了小金壺一眼,“十兩重,一兩金等同於十兩銀,看在竹兒的面上,你若融的話先拿二十兩現銀的融金費,當然,若你沒這麼多現銀,我可以收購它,不過像這樣燙手的物件,別人我至多出五十兩現銀,但你我可以多出十兩”
“老爹,你這不是竟難為人嘛,我們要有二十兩的現銀,那還著急融了它幹嘛,老爹,看在咱以往的交情,再多出十兩好不好?”還沒等染兒說話,王春竹倒嫌少了。
“成交”染兒含笑吐出兩字,然後在弓老漢和王春竹的臉上逡巡了一圈,“春竹,別這樣,老爹已看在你的面上多給了十兩,知足常樂”
“稍等”弓老漢放下手裡的重錘,用鉗子將手下還沒成形的鐵塊扔在炭火上,然後轉身進屋去了。
“染兒,你咋能這麼快就答應呢,沒準我多磨會老爹,老爹看在咱處境難的份上,心一軟就多給些了呢,就是添不了十兩,添個二三兩是沒問題的,有了這二三兩,最起碼咱的吃穿用度這幾天不用愁了,這下可倒好,這麼容易得來的銀子就這麼白白地飛了,你可知道現在的二兩銀子有多難掙”王春竹低低地埋怨染兒道。
銀子再難掙,也沒小命重要既然弓老漢僅聽聲音就能確定是王春竹,那就說明她是這個院子的常客,再看看這周圍掛的鋤頭、頭,鐮刀等農具,又想想王春竹和弓老漢那熟識的語氣,難保附近的居民就不認得她,若是讓附近的居民認出王春竹,再加上官府那高達八十兩的懸賞,誰會不動心揭發她們
況且這個表面靠打農具為生的隱居金銀匠高人弓老漢,出六十兩銀子連個咯噔都不打,再看看這哪兒都看不出有錢的破舊的普通民居,還 指不定是什麼地方呢?
當然,這些,染兒是不會給王春竹一一點明的,她只微笑著聽王春竹小聲的埋怨,彷彿她又回到了五年前那溫馨的農家小院,耳旁響起的是苦命娘嘟囔她不學女紅,佝僂爹嫌她不讓人省心,還有那時常徘徊在村頭等她回家的瘦削少年。
沒多大一會兒,弓老漢就拿著一個錢袋從屋裡出來,遞給那看似在望他,其實不知在回憶什麼美好事情的柔和少年,“小兄弟,這是六十兩,你收好”
王春竹悄悄拽了下染兒,“你這有事沒事愛發呆的毛病,咋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沒改”
“呵呵,你也知道這是我的臭毛病,既然是臭毛病,又那能那麼容易改”染兒自嘲地笑笑,然後向弓老漢有禮地道,“讓老爹見笑了,這個小酒壺給你”她說著就將小酒壺遞給了弓老漢,並從弓老漢的手裡接過裝銀子的錢袋放進懷裡,“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清,合作愉快另多謝老爹相助”
在這個節骨眼上,弓老漢明知她們是官府緝拿的物件,既沒向官府告發她們,也沒趁機壓價,不管是看在王春竹的面上還是什麼,染兒理應謝謝他。
“小兄弟無須客氣,老漢我開門做生意,誰來都一樣!”弓老漢接過小酒壺,神情疏離道,“竹兒,帶你的朋友走吧,免得被附近的居民看見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王春竹點了點頭,“那我欠老爹你一壺酒,等這次的風聲過去了,我再來陪老爹痛飲幾杯!”
弓老漢點頭嗯了聲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將炭爐裡燒紅的鐵塊用夾子夾出來,隨後拿起厚重的鐵錘繼續他未完的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濃厚的脂粉味隨風飄進染兒的鼻子內,隨後就聽一婦女沙啞著嗓子道,“弓老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