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青迷茫,「什麼眼神?」
宿深知道鳳如青根本沒注意那些人欽慕的表情,那是對強者的敬佩,對鬼王的敬重,但也不乏對鳳如青這一副美艷無雙的皮囊的垂涎。
宿深自小就沒有遇見過幾個好人,而鳳如青是這些人當中最純粹的一個。幾百年幾十年,她始終守著底線,不曾做出任何違揹她底線的事情,不依靠任何人,也不會為任何人的來去而自暴自棄。
看似是有人在她的生命中來去,但宿深看得清楚,只是他們追不上她的腳步罷了。
無論是天界太子,還是飛升的穆良,他們眼中的情一旦摻雜了一丁點的其他,鳳如青便立刻放手。
宿深也知道,只要鳳如青回頭一顧,那些人依舊會心甘情願地站到她的身邊。
宿深只是想想那些人就覺得心中鬱猝,明明是他先遇見她的,還未到百年,她卻心已開始滄桑。
他看著鳳如青,一寸寸描摹她的眉目,還有她眉心那妖族婚契,那是屬於他的印記,雖然已經失去了妖力,可卻是屬於他的!
他始終是不同的吧,她帶著他的婚契,這麼多年不曾抹去。她還精心教導自己,為他妖族之事幾次出頭,宿深堅信自己是不同的。
他捧著鳳如青的雙頰,親吻她的唇,「真想讓姐姐就只看著我啊……」
他感嘆一樣說。
鳳如青低笑,只當他是說笑,還打趣說了句,「那你得造個籠子把我關起來,關你的寢殿裡不讓任何人知道才行。」
「姐姐會跑嗎?」宿深彷彿十分有興趣,「我怕這世間的所有材料都關不住一個黃泉鬼王。」
鳳如青笑起來,「那要看我待的舒服不舒服了。」
宿深眼中晦暗一閃而過,羅剎和共魎已經來送吃的,鳳如青便起身不與宿深說笑了,「我們快些吃,妖族查過,若是時間還早,還要去一次極寒之淵。」
宿深應聲,同鳳如青一起分食食物,羅剎還燙了兩壺鹿血酒,這天寒地凍,鳳如青又不會像修真者那樣給自己弄個風雨不侵的結界,喝點酒倒是十分暖身。
宿深跟著她喝了些,之後「咦」了一聲,「我從前也喝過啊,這味道怎麼不太對?」
「不對麼?」鳳如青沒有察覺,「我覺得也是,比從前更加醇香了,不知道是不是燙過的原因。」
宿深喝了一些,便放下了,盯著這鹿血酒中流動的靈氣看,總覺得心中不安穩。
反倒是鳳如青不僅風捲殘雲的吃了許多,還將自己的和宿深剩下的大半壺都喝了,吃飽喝足了,兩個人擁著一個狐裘,乘著黑泫骨馬去了妖族。
宿深穿著狐裘從身後環抱住鳳如青,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只露出一個腦袋。
他抓著黑泫骨馬的韁繩,極速奔跑在這一片白茫的天地,風聲掠過耳邊,四周風景都因為速度過快而模糊,天地間彷彿就只剩下了他們。
他低頭親吻鳳如青的耳尖,對她說,「姐姐我愛你。」
這聲音一出口,便被飛掠的風聲攪碎,鳳如青沒有聽清,疑惑地側頭,宿深卻用頭抵住了她的頭頂,壓了一下,眼中仿若傾瀉了漫天星辰。
到了妖族,鳳如青和宿深一層層重新檢視了妖塔,好多地方再度重新加固,確認不會有亂子,宿深也處理了妖族因為昨夜那天崩地裂一般的震動造成的事故。兩個人在入夜之後,才出發去極寒之淵。
黑泫骨馬乘風可高可低,他們在高空而行,鳳如青看到了在這夜色中依舊赤紅邪惡的天裂與不斷沸騰瀰漫的熔岩,想到未來人間即將遭遇什麼,心中沉重無比。
宿深還好些,他敏銳地察覺到了鳳如青的情緒,一直在說話哄她。鳳如青靠在宿深的懷裡,窩在毛茸茸的狐裘中,聽著宿深不斷找話題,低低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