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她才會丟下那麼一張求救的紙條。」
夏濯想到了幾次滿是血的花瓶四周,又想到了那些拖拽似爬行過的痕跡,包括出現在304房裡足以讓成年人死於失血過多的血泊。
「所以夜裡到處亂竄的那個怪物其實就是雪萊?」
關渝舟輕輕點了下頭。
夏濯明白了:「那些器皿裡的手腳的確是從她身上砍下來的,她身上有傷不能出行,必須依靠波伊爾才能續命……之前我們猜測過雪萊被迫要和波伊爾結婚吧?她很可能只是為了哄住波伊爾替她料理後事,並不是真情實意的,答應後一直在找合適的機會逃跑。首富被殺的原因你不是說不知道嗎?是不是就是因為雪萊還想著和他雙宿雙飛?但是波伊爾為她殺了人,他孤注一擲,所以乾脆砍斷了她的四肢,把她關起來,直到婚禮真正舉辦的那天……」
「嗯。」關渝舟伸手,將那張寫著求救訊號的紙重新展開。
夏濯頭疼地和他朝樓上走,「說要救,可怎麼救啊?」
關渝舟一時沒有回答,直到回了房間坐下後才重新開口:「我們手中的線索還不夠,如果不是落在別人手裡,那就是還留在四樓。」
夏濯疑惑:「為什麼所有參與者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開個會?人多力量大不是嘛,一群人思考總比兩三個分別思考要好得多吧?」
「沒用的。」
關渝舟搖了搖頭,「生與死、利與弊之間,人和人的信任早就被打磨沒了。大家都萍水相逢不知深淺,誰知道身邊的人懷著什麼樣的心思?陷害或者利用都會是非常鋒利的刀刃。你要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最終獎勵豐厚的個人戰遊戲,而所有進來的人都早已孤注一擲,他們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夏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關渝舟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沒有離開他,眉頭平整語氣清淡,像是早就看透了這世間的百態炎涼。
這副模樣讓夏濯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他忍不住追問一句:「包括你嗎?」
也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嗎?
關渝舟唇緊繃成一條線,嘴角下陷著,毫不猶豫地果斷答了:「是,我也是其中一人。」
夏濯對他這個回答並不覺得意外。
關渝舟給他的感覺很溫柔,但他察覺出這種溫柔並不是來自於對方的性格。他從心裡篤定關渝舟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人畜無害,可他又潛意識裡從未感受到危險。
夏濯想,或許這是一種雛鳥情節,他進來這裡後遇到的、護他的、對他好的第一人都是關渝舟,所以他生不出任何對對方的牴觸,不知什麼時候就完全信任了。
哪怕當初關渝舟不說要他信,他也會信的。
「那也包括我咯?」
關渝舟依舊專注地看向他,唇縫略有松跡,「只要你需要,那我就會成為你的手段。」
夏濯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很快笑出聲:「關同學,你是在對我練習情話嗎?」
「不是。」
夏濯吊兒郎當一挑眉:「哦吼?」
「我說認真的,我——」
「可是你有撩到我,讓我現在特別想吻你。」夏濯沒等關渝舟反駁,他封住了關渝舟未說完的話,像是強硬地把那句臺詞貼上了情話標籤。
房間內的氛圍瞬間變得有些曖昧。
兩人對視著,一個沒什麼表情,一個笑容肆意。
「但很遺憾,我目前還沒法做這事兒。」夏濯聳聳肩,壓根不管關渝舟是否樂意接受他的調戲,窗外的光將他的雙眸映得似是比平時都亮上些許,「所以,你能趁我睡著時親我一下嗎?」
關渝舟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發乾。
面前的青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