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什麼對啊,那罐子裡裝了小鬼的屍體?」夏濯腦補了一下罐子裡的情景,不由得噫了一聲:「所以那女生今早起來說聞到了酸味不會就是罐子裡腐屍的味道吧。」
關渝舟:「……」
橫豎罐子已經被搬出去了,而且既然老太太並沒有發現,剛才的小丫頭也三言兩語被夏濯給說了回去,那這罐子就是夢境預設可以移動的物品。
兩人把吃剩的瓜皮扔到泥潭裡埋了,夏濯仰著頭喝了幾口礦泉水,剩下一點時忽然發現關渝舟向自己這邊睨了一眼。他笑眯眯地把瓶蓋蓋好,將瓶子遞出去,說了和第一次還餅乾時相同的話:「喏,給你留了點。」
關渝舟把幾乎空了的瓶子重新收回了倉庫,「去和他們匯合吧。」
「成。」
兩人繞過幾戶人家,沒了建築物的遮擋後,眼前的景物便盡收眼底。
雨水將田野上空攪和得霧氣朦朧,但老遠還是能看見第一塊田地旁站了不止兩人,偶爾傳來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鬧什麼不太愉快的事情。
等夏濯和關渝舟趕到時,弟弟已經被一拳打倒在地,那副眼鏡也摔在一旁,鏡片裂了幾條縫。嬰兒肥正一臉惶恐地跪坐在弟弟身後,懷裡還死死抱著那個黑陶罐,見兩人姍姍來遲,她紅著眼眶喊了一聲:「叔!」
二十九歲的關渝舟:「……」
站在姐弟倆對面的果然是昨日見過的那個三人組,只不過比起昨日剛進來時的乾淨利落,今日再見時他們無論男女身上都有些狼狽。
那包臀女身上披了別人的外套,兩條原本裸露在外的腿也不知裹了從哪裡找來的破布,面上的妝容掉得一乾二淨,沒了口紅後發白的唇色一目瞭然。
她抱緊了自己的手臂,不知一晚上經歷過什麼,昨日有些高傲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此時表情渾渾噩噩像是大夢未醒。雖然她脖子縮在衣領裡,但下巴上卻多了一小團印子,像是一朵開到幾欲凋謝的梅花,比白皙的皮肉深了一個色號。
動手打人的是板寸,他叼著一根濕草,沒了外套後兩條胳膊上的刀痕猙獰地露了出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斜眼看看關渝舟和夏濯,「喲,是你們啊。」
夏濯看了眼地上臉腫著的弟弟,抬手齜牙一笑:「嗨,好巧哦。」
第10章 失落的荒村(十)
兩人打招呼過程十分熟絡,往來兩句聽得讓地上的姐弟倆面如死灰。
板寸將嘴裡的草吐出去,抬腳朝著嬰兒肥走了兩步,可還沒靠近就被弟弟一腳踹上了膝蓋,險些沒就地跪下去。
這一踢可把人當場給踢惱了,板寸「嘿」了一聲後,鞋跟準確無誤地踩上了弟弟的臉,像是碾煙一樣來回碾動了幾下,「小孩兒就老老實實呆一邊去玩泥巴,不該拿的東西就別拿,少敬酒不吃吃罰酒。」
弟弟掙扎著痛呼一聲,血從鼻孔裡涓涓流下。
夏濯這是看明白了,「你們是要這罐子啊?」
鑑於同行的女同伴對關渝舟挺感興趣,板寸對夏濯也沒有愛答不理:「怎麼著,你們也是衝著這個來的?」
嬰兒肥眼淚啪嗒往下掉,她攬過弟弟的頭,恨恨地看著板寸和夏濯:「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昨晚說的那些果然都是騙人的,虧這兩人長的人模狗樣,同意讓他們帶著罐子先走原來是在這裡早就下好了套,他們就不該聽話在這裡等著碰頭!
夏濯沒搭理她,只是彎著眼角,笑得非常純良:「那你把罐子拿走吧,人給我們留下就行。」
「他們?你們要他們做什麼,他們身上沒可以撈的。」板寸一聽不是來搶罐子的,態度也變得好了一些。他朝一直站在包臀女身邊的慄發青年揮揮手,示意他一同過來幫個忙:「你來吧,你不好這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