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渝舟已經在床上擺好了一些零食,其中還有一小袋辣味魚乾,一開袋香味就撲面而來。
簡然喟嘆:「關哥,你知道你這舉動在外面叫什麼嗎?」
關渝舟頭也沒抬地拆米餅包裝袋:「嗯?」
簡然一笑笑出個淺淺的雙下巴,兩手併攏有模有樣地拜了拜:「活菩薩!」
「……」
夏濯離開後,萊萊也就沒有再主動開口向他們搭話。她依舊固執地站在那個潮濕角落中,目光透過窗上的幾個洞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高處的電線看。
在她眼裡,她的弟弟每天都會來這裡盪鞦韆,一邊盪一邊笑著看她,和她講述當天去過哪裡,看見過誰,承諾到了時候就會把她從屋子裡接走,到時候沒有大人的管轄他們去哪裡都可以。
每當風吹過時,電線便搖晃起來,上面掛著的水滴也會隨著風向落到地上。在這個時候,萊萊的脖子會稍稍伸長,眼巴巴地瞅著同一個地方,生怕一眨眼間就會錯失弟弟的行蹤。可是她就這麼看啊看,電線上依舊沒有出現她想看見的人。
關渝舟見夏濯走了過來,抬手將米餅向上遞了遞。
夏濯避開指尖的觸碰,一屁股坐上床板,一邊將米餅啃得咔吧響一邊小聲說:「我剛剛看見了,她脖子上有一道青紫的勒痕。」
「嗯,的確是被電線勒死的。」
夏濯盤著腿,一抬手將黏在額前的頭髮全都捋到腦門上,整張臉乾淨得和渾身的髒兮兮比較起來有些格格不入。他邊啃邊把手向那袋小魚乾伸去,「她剛剛說的死掉的小鳥到底是不是指人啊?」
關渝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出手把魚乾拎出了他的所觸範圍,「你胃不好,不能吃辣的。」
夏濯摸了個空,不滿道:「我又沒說我胃不好,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吃辣的。」
關渝舟瞥了眼他的肚子:「你已經吐四次了,吃別的吧。」
夏濯把鍋朝他背上一丟:「那都是你不好,碰到我我才吐的。」
關渝舟卻不在意他的胡攪蠻纏,十分順溜地接鍋:「嗯,是我的錯。但是你吐了四次,胃現在很脆弱,別在吃刺激性的東西了。」
夏濯仰臉看他,關渝舟也毫不退讓地看回來。
兩人對視了幾秒,夏濯終於受不住別開了頭,認栽了。
「應該是被她媽媽帶回來的那個鄰居家的孩子。」關渝舟將手旁的水推過去,看著萊萊固執的背影,這才回起夏濯方才的那個問題:「你覺得小鬼什麼時候會回來找她?」
簡然滿嘴都是食物,模糊不清地搶答:「我覺得是晚上!」
「可能吧。」夏濯有些心不在焉。
糧食缺乏的荒村、不斷死亡的幼童、出村後抱錯的孩子、大人出門後帶回的肉餐……
當這些零散的拼圖拼湊在一起時,似乎就能看清一道真相了。
「困嗎?」
在他愣神的功夫,關渝舟將一半床理了理。他們早上離開前沒有將被子還回去,老太太似乎也沒有要進這個房間將它收回的意思,現在依舊盤成一團擱置在床頭。
困倒是不困,就是身體有些疲累。夏濯將手裡的塑膠袋揉成一團,點點頭,「有點。」
「睡會吧。」關渝舟替他把被子搬來,「今天晚上還有事要做。」
夏濯被照顧得妥妥帖帖,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他和著半身泥巴鑽進被子裡,歪歪頭髮出疑惑的聲音,「比如?」
關渝舟坐在他身前,順手隔著被子替他掖了掖被角,慢條斯理梳理著目前為止有可能出現問題的事情:「第一點,那三個入夢者那邊不知道會有什麼情況。第二點,小鬼答應了今天會回來找萊萊。第三點,今晚就是萊萊的頭七,雖然她沒有怨氣,但凡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