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靠近時,劉倩語退後一步,給她讓出了道。
本該是悄無聲息的,只有鞋底蹭動著石渣的聲響,夏濯卻聽見了她說了什麼話。
「若是真有神明……願能聆聽世間一切,願……燭火永存。」
她沒再往後看,消失在無盡的小道中。在她失去蹤跡的同時,一陣銀鎖晃動的聲響自村頭傳來。
「嗚嗚嗚……蝴蝶,我的蝴蝶……」
婉兒手裡攥著線盤,癟著嘴對樹杈上的風箏哭泣。
然而在眼淚從眼眶裡掉下來之前,有隻接近透明的手從葉間探出,輕輕推了那風箏一把,將它重新拋向了天空。
婉兒一愣,她的目光在樹上停了幾秒,可揉揉眼睛,樹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朵白色的小紙花飄了下來,擦過她烏黑的髮絲。
她接住了那朵花。
「咦……」
剛才好像有人在那裡。
可能是看錯啦。
玩心很快重新佔據上來,她看著第一次飛得這麼高的紙鳶,高興地蹦跳起來,攥著線盤快樂肆意地奔跑。
一陣風從山上吹過,將她的裙子吹動,上邊繡的三兩隻金線蝴蝶似是活了過來,正展翅飛翔。
第208章 好嗎?
近在眼前的村落被無限拉長,畫面逐漸淡出視線,夢境開始結算了。
剛剛還緊張到快要窒息的氛圍一下輕鬆,眾人如釋重負,沈維一個勁兒地擦腦門上的冷汗,「嚇死了嚇死了,還以為又做無用功了。」
他頓時就想找那兩位大佬奉承幾句,順便看能不能取個經,一回頭卻看夏明被關強鉗住了脖子,仰著發白的臉像是離窒息只差一步之遙。
臥槽。
什麼情況。
怎麼就打起來了?
關渝舟慢慢收攏五指,迫使夏濯只能高抬起頭,像只脆弱的天鵝一樣緩慢而艱難地喘息。缺氧使他皺起眉,唇縫間溢位微弱的呻吟,可事到如此他仍沒有掙扎的跡象,彷彿乖乖的任人宰割,只要對方願意,命要拿就拿一樣。
「唔嗯……」
他能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動脈一下下有節奏地鼓脹,也能感受到關渝舟體溫在逐漸流失,一抬頭便能看見那雙匿著紅光的眸子正低低垂著,不帶什麼情緒地看著自己,和上次在澄陽高中時狀況相似。
很奇怪。
有一瞬間,他真的察覺到了男人的殺意。
他懷疑是自己出現了錯覺,眼裡沁著淚花,可憐巴巴地抓住了關渝舟的手腕。
原本就沒癒合的傷口又被攥裂,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往下淌,那一聲軟軟的痛呼嚇得沈維回過了神,邁著腿大步上前。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情況,但救人勸架是最關鍵的。
關渝舟看著血珠一路下滑,沒入青年百潤的脖頸沒入衣領。
夏濯喉結順著下嚥的動作上下滑動,在對方的掌心下艱難遊移。他感覺血流過的地方被風一吹癢得發毛,於是蹬腿踹了男人一腳,小貓似的指揮道:「幫我撓一撓……」
隨著這一踹,關渝舟忽地鬆了手,他沒順著夏濯的意思替他止癢,反而用沾著血的指腹擦過他下巴上的那顆痣,又摩挲起那瓣失色的下唇,直將腥味抹開塗勻,這才玩夠般滿意地低下頭。
和剛才粗暴的動作截然不同,此時他輕柔地吻了上去,為有些發抖的小男友渡了口氣。
夏濯好歹得了空,先抓了抓脖子上那片肌膚,舒服後這才慢吞吞地反摟上對方脖子,配合著讓男人長驅直入。
沈維本已經氣勢洶洶走到兩人身後,見兩人突然擁吻在一塊兒了差點眼珠子都掉出來,他趕緊將剛張的嘴重新閉上,利索地腳跟一轉退了回去,比過來時速度還要快得多。
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