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唸到這裡頓住了,關渝舟回國前和他說過會慢慢收拾掉一些人,而柯景盛正是他收拾計劃中的重要一員。聽關渝舟應的那聲語氣淡淡,似乎並不對此感覺多麼愉快,他這才意識到問題的不對勁了。
「我想起來今天你也入夢了,該不會這個柯景盛是你動的手?」
關渝舟關了火,叼了根煙折去了陽臺,吸了口後才在一片盤升的霧氣中輕笑了一聲,「算是吧。」
白夫人:「什麼叫算是吧?」
「因為這次我沒有十足的打算,還是多虧他那個小粉絲足夠喜歡他。」
白夫人訊息收羅得夠快,瞬間就把兩件事聯絡在了一起,「所以六點多剛出的那個某女高中生因偶像死亡跳樓自殺的新聞也和你有關?」
「她想用小濯的命保她偶像,那我利用她反殺柯景盛。她在賭那張道具卡是否真的可用,我也在賭她是否真的會用那張卡,我覺得很公平。」關渝舟撣了撣菸灰,嗤笑道:「她真想救柯景盛,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命去做擔保,為什麼非要和夏濯換分數?她既想要柯景盛平安,又想牽連無辜的人而自己不付出代價,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嗯?」
白夫人大致猜到了他這回經歷過什麼,吐槽他:「你也不怕夏濯知道你本性不要你。」
關渝舟眼一眯,舌尖抵了抵口中的菸嘴,沒說話。
「夏濯真就是你老婆?」
「嗯。」
「我還真想岔了,以前一直以為你心裡藏了個女人,沒想到竟然是個男人。」
關渝舟冷聲反問:「有什麼問題?」
「我是有點兒問題,因為柯景盛這事兒,我特地去翻了前幾年的新聞。」白夫人那邊傳來嘩嘩的翻紙聲。
白夫人的確閒出了一腔八卦之心,關渝舟對柯景盛那點破事真的沒什麼興趣,也不想多聽這名字一次,但饒不過對方剛起床後聒噪這一毛病。
他把手機往桌上一扔,轉身又回了廚房,隨白夫人獨自念經去了。
「他16歲男團出道,但現在娛樂圈明星越來越多,根本不差他們那幾個。後來團體解散,幾乎全員銷聲匿跡,而他22歲那年突然上了次新聞,結果就莫名其妙地有了名氣,成了他那團裡唯一一個倖存者。」白夫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要說九年前的新聞還真難找,但是網路還真是一個好東西,只要關鍵字一搜,哪怕被刪的再多也會留下痕跡。」
聽到這兒,關渝舟總算起了點波瀾,「你搜當年的事了?」
「是啊,原來夏濯身份這麼厲害,夏洪的獨孫?是我知道的那個夏洪麼?」白夫人手指優哉遊哉地在滑鼠上亂敲一通,輕聲念著幾年前的文字,「從小走失,與夏家失散多年終被找回……夏氏集團唯一法定繼承人,23歲時在夏洪的帶領下首次出席酒會,引起名流界一時轟動……要我說,這個柯景盛的團隊也真會找目標,特地在這種媒體都蜂擁而上時把他推出去。」
關渝舟沉沉地撥出一口氣,嘴裡尼古丁的苦澀味道漸漸順著神經攀至胸口,讓他心臟又開始酸脹發痛。
他的好心情被「柯景盛」這三個字打沒了。
他揉了揉有些疼的額角,又看了眼鍋裡已經煮爛掉的通心粉,又一次關了火,完全失了胃口。
白夫人念累了,總算願意起床摸去廚房裡找水喝。
兩邊誰也沒有說話,但關渝舟的陣陣偏重的呼吸聲卻從聽筒裡傳來。看向窗外燦爛的陽光,白夫人卻能腦補出地球另一端關渝舟緊緊攥著手機,力氣大到指骨都泛白的模樣。
他一開始只是單純的想和對方分享柯景盛死亡的訊息,但現在回想才意識到自己話說得有些多了。
他知道關渝舟在失去愛人後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他剛才無意中怕是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