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話,要鍛鍊你自己去鍛鍊,別拉上我,說不定我一出房間就能被甩海里去。」褚津沖他翻了個白眼,「我不管,除非上岸,不然我和這張床就是連體——啊!」
一個巨浪擊打在船身上,整艘船竟是被拍得傾斜了四十來度,褚津猝不及防,整個人夾著枕頭從床頭被甩去床尾,腦袋二度遭殃。
餘子昂被「咚」一聲嚇了一跳,趕緊過去將他扶起來,手貼著他的後腦勺揉了揉,「沒事吧?」
褚津痛苦地捂頭:「再來一下就要有事了。」
不光他一人哀嚎,隔壁也有幾個人在罵罵咧咧地吐槽這次的情況,但誰也沒有先踏出所在的房間,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只聽談話應該和他們一樣也是一批人一起進來的。
褚津撐著床勉強坐起來,那一下真撞得有點狠,他感覺腦袋懵懵的,耳朵邊除了海浪聲還有陣陣嗡鳴。
「沒破。」餘子昂收回手,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你有病吧?」褚津一巴掌把他手給打歪,「趕緊去找他倆,順便看看有沒有救生圈,現在這樣總得準備個退路吧。」
「這裡可沒那種玩意兒,這條船若是要你死,還會給你留什麼退路?」
嘲弄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欠扁的臺詞讓褚津瞬間想到了夏明明,但聽著聲音卻完全不同。他和餘子昂同時望過去,一個栗色頭髮的青年斜靠著門板,看向他們的表情十分不屑,嘴巴都快撅上天了。
被陌生人諷刺一嘴,褚津那暴脾氣怎麼能忍?立馬就爬起來捋袖子,擺出一副要幹架的姿態,「我們說話關你什麼事?你誰啊?」
餘子昂伸手拉了他一把。y_\u x i
船身正巧這時一晃,褚津又一屁-股跌坐回去,疼得牙一歪,狠狠地瞪了身旁人一眼,「幹嘛攔我?!他說咱們壞話呢!」
餘子昂言簡意賅:「他有耳釘。」
褚津一愣,仔細看了眼青年的耳朵,的確耳垂上戴了個和他們一模一樣的耳釘。
關強強先前沒有和他們說會有其他隊友的參與,這也是關強強的朋友?不,看這嘚瑟樣更像是夏明明的朋友。
「哼,遲鈍,我這幾天就要和你們這種貨色一起行動?」青年切了一聲,很不耐煩。
「你!」
「我什麼我?我還以為徘徊者帶的人很厲害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餘子昂穩住一旁暴跳如雷的褚津,擰眉問:「徘徊者?」
見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青年更是輕蔑,頭一揚拿鼻孔看人,「你們連他外號都不知道,還能和他組隊?」
褚津都要無語了,咬牙別過了臉,道:「我現在是真後悔當初答應這回一起入夢了,這什麼傻-逼。」
青年不笑了,冷著臉從懷裡掏出一把鋥亮的小刀,「你罵誰傻-逼呢?」
褚津眼皮一跳,不是吧,關強強這找來的什麼人啊,不會還是個殺人犯吧?他攥住了餘子昂的手腕,大叫道:「喂,君子動口不動手,是你先起的頭的,你要是態度好點,我至於罵你?」
青年齜著白森森的牙,指尖在刀刃上緩緩擦過,「嗬,我說的都是實——」
沒說完的威脅語句被攔在一聲驚叫裡,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船身被一陣席捲而來的巨浪拋起,失重感讓原本為了裝逼而擺出高難度站姿的青年踉蹌著向前撞去。
褚津眼睜睜看著他瞪著眼朝自己撲來。一片嘈雜聲中,他聽見對方罵了句髒話,看見刀被丟出去發出一串磕碰聲響,隨後身上一重,五臟六腑在旋轉間好似移了位,肋骨都險些被衝力撞斷。
……他真的要吐了。
褚津捂著胃,「嘔——」
青年爬都來不及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