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齊聿禮會和自己一塊兒洗澡,沒成想電話鈴聲響起,他接電話去了,聽那語氣,應該是談工作。
南煙在浴室耗了一個半小時才出來,出來的時候,發現齊聿禮已經洗過澡躺在床上了,戴著眼鏡,看著手上的檔案。聽到南煙出來的動靜,也沒抬頭往外瞥一眼。
窗簾沒拉,落地窗照映出南煙此刻的穿搭,吊帶真絲質地睡裙,細細的吊帶垂落在鎖骨處,肩部線條流暢,面板白皙似雪,裙長堪堪蓋過腿根,露出來的兩條纖細長腿,走動間,春色暗湧。她的身上還有著身體乳的幽香,沉浸在暖氣中,漸漸發酵,好似一朵玫瑰在暗夜裡盛開。
只可惜,摘玫瑰的人煞風景地研究檔案。
南煙躺在床的另一側,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齊聿禮仍然沒有動靜。
「你讓我回來住,是為了讓我陪你工作的嗎?」
紙張翻動,齊聿禮輕笑了聲:「這麼猴急?」
「……」
「……」
南煙雙眼飄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那話顯得非常迫不及待。
她抿了抿唇:「沒有,我睡了。」
說完,她伸手將自己這邊的燈給關了。下一秒,聽到另一側的開關被按下,窗簾由兩邊往中間匯聚,窗外的夜色一瞬阻隔,房間裡的燈光也黯淡下來。
昏沉夜色中,南煙被攏入一個溫熱的懷抱,冷冽的氣息包裹住她的周身。
齊聿禮沉啞著的嗓音為迷亂的夜晚拉開帷幕,氣息沉沉,盈在她耳邊,「我可真不喜歡你這幅嘴硬的樣子,明明心那麼軟,不是嗎?」
語氣著重強調了一個字,心。
他手就放在那兒,趁勢捏了捏,南煙咬著牙,唇齒間還是溢位了嬌聲。
「真軟。」他低笑著。
……
夜裡下了雨,雨夜闌珊,窗外燈火被雨簾打的支離破碎。
確認南煙睡著後,齊聿禮動作輕慢地把擱在她頸後的手抽了出來,他起身離開臥室,走到書房,手機螢幕亮起,是齊家老宅的管家發來的訊息。
【今天老爺子和沈老太太見過面了,老爺子還是決定儘早履行婚約,五少爺和六少爺似乎都對煙小姐有想法。】
雨水在窗戶上留下痕跡,黑夜吞噬這座繁華的不夜城。
齊聿禮目光冷凝,薄削素冷的下頜線條隨著嘴角勾起的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而鬆散開。
真有意思。
我提出來的婚約,我養大的女人,還真有人敢來搶。
他舉起桌上的高腳杯,晃了晃杯裡的紅酒,喉結滾動,一飲而下。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的喜歡,鞠躬!
第十章
齊聿禮只套了浴袍,他坐在椅子上,浴袍鬆鬆垮垮地撩開,露出內里肌理分明的胸腹肌,惹眼的不是他孔武有力的肌肉,而是他蓬勃肌肉上印著的狹長紅印。
始作俑者這會兒正在床上睡覺,毫無愧疚感。
至於為什麼沒有愧疚感——
因為他每次吊的她不上不下的時候,她嘴硬的要命,身體卻用自己的方式訴說不滿,用長出來的指甲抓他,抓的他後背和前胸都是紅印。
明明那麼會說軟話,偏偏到了床上,嘴巴硬的不行。
齊聿禮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在晦暗中搖曳出迷離光影,光穿過酒精落在齊聿禮的臉上,畫面是近乎詭譎的陰森。
養了這麼多年,除了學到他對人時的薄涼疏冷神情,其他什麼都沒學到。
還是那個模樣。
會討好人,溫言軟語地解釋緣由。
可是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沒有緣由的,譬如齊聿禮對待堂兄弟的冷淡態度,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