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律的手,就順勢搭在了她的膝蓋上。
他依舊淺笑著,沒有任何攻擊性,蒼白的臉色,乖順的模樣,看著像只很會討主人歡心的小狼狗。
江梓蘇稍稍挺直了背脊,但依舊保持著微仰的姿態。
她微垂著眼皮,因為角度原因,態度看上去有些輕蔑。
她的目光落在莊律的手上。
他的手很白,乾淨柔嫩,若是一雙女人的手,大概會被惡婆婆批判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氣。
瑩瑩如玉的指尖,還殘留了一點之前擦過嘴角留下的淡淡血色。
看上去有幾分勾人的妖異。
江梓蘇因角度造成的睥睨目光盯著看了幾秒,便皺起了眉頭,嘴裡輕飄飄吐出單個字:「髒。」
莊律似愣了下,但臉色幾乎沒有變化。
甚至,他唇角輕輕一翹,清亮明眸中光影浮動。
緊接著,修長白皙的手指抬到了櫻粉色的唇邊。
相當色氣地,動作緩慢地,舔了舔嘴唇。
一邊舔著嘴唇,一邊將指尖上的血跡舔了個乾淨!
「……」
!!!
這一個相當短暫的勾引動作,直接在江梓蘇腦袋裡炸開了煙花,炸得她頭皮發麻,渾身僵硬。
她心裡爆出了洪世賢經典語錄,但是口頭上還是有點難以啟齒。
最後只是僵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硬邦邦的聲音批判道:「你不覺得,這樣更髒了嗎?」
「是嗎?」莊律眉梢輕挑,聲音從他嘴裡吐出來,也成了勾人的調子,還帶著灼人氣息的那種。
他朝著江梓蘇的方向微傾了身子。
這使得以女王姿態仰靠在沙發上的江梓蘇有些後悔了。
因為此刻,她的小狼狗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姿態,將她完全籠罩在了他的陰影之下。
她的小狼狗看起來還是一副溫潤無害的笑容,但那一身他特頭的清爽氣息,極具侵略性。
莊律單手撐著沙發靠背的頂端,傾俯著身子,細碎的黑髮也稍稍打下來。
他眼睛亮得像點綴了湖光春水,日月星辰。
依舊是撩著唇,輕笑道:「我們交換唾液的時候,你可沒嫌髒。」
江梓蘇後背緊緊貼著沙發靠背,幾乎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裡。
但她清麗臉上的神態倒是鎮定,還淡然輕笑:「沒有明說而已,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沒嫌髒?」
莊律唇邊的笑弧僵了不到一秒,他依舊是言笑晏晏的斯文敗類模樣,低低地笑了聲,然後漫不經心地用她曾經說過的話回擊她:「你說的啊,你思想境界高。」
他又壓了壓腦袋,灼熱的呼吸打在江梓蘇鼻翼,低沉嗓音壓抑著莫名的情緒:「真要嫌髒的話,達不到你所說的思想境界吧。」
江梓蘇沒應這句,淺眯著眼,從眼縫裡盯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那種勾人的漂亮,第一眼看過去,覺得清澈而深情,好像飽含了世間最誠摯的愛意。
但細細看進去,卻其實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其上覆了一縷薄冰,隔絕了所有真實情緒。
江梓蘇也看不清楚,此刻的他,到底是怎樣的情緒。
只能憑感覺猜,應該並不像他唇邊的笑弧那樣美好就是。
莊律喉間溢位一聲輕嗯,尾音拉成了撩人的調調。
江梓蘇回過神來,看著他的眼睛笑道:「我覺得你要去當鴨的話,應該會很賺錢?」
莊律卻毫不在意她侮辱性的言辭,還順著她的話,歪著嘴唇笑:「所以,要我賠給你嗎,你沒有睡到的那一覺?」
江梓蘇沉默了小半晌,大概幾十秒的時間。
倏地,她勾起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