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平心領神會,心裡正要高興,卻又忽然想到,大姐在婆家同樣是立足不穩,就算大姐夫章敬會看在她面上,把自己一家帶離德慶,卻未必會為了自己的前程與家人對立,那大姐的這番盤算是否能得到姐夫支援呢?在孩子未長成之前,少了大姐夫這門有力的親戚,僅靠女兒一人,沈家也難出頭呀!
想到這裡,他便不由得有些埋怨大姐:若不是當年她執意與自家同行,不肯與婆家人會合,又怎會與婆家交惡?若是大姐夫礙於其父之命,要休了大姐,或是送她到別院靜養,那又該怎麼辦?沈儒平實在煩惱得緊,想著如果真到那一日,他也只能以大姐夫馬首是瞻了。
而杜氏則在聽了沈家姐弟那幾句話以後,再次惱火起來。她跟沈儒平夫妻多年,同樣瞭解他的性情,只看這姐弟倆的眼神交流,就知道他們想的絕不是什麼好事!她很想再次發火,卻感覺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回頭一看,卻是女兒昭容。
沈昭容雙眼含淚望著她,滿臉哀求之色,杜氏張張嘴,又心軟起來:這可憐的女兒啊,叫她怎麼忍心?
她沒有瞧見,沈昭容衣袖下的雙手,正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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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背後
朱翰之聽明鸞轉達太孫可能已葬身海底的訊息時,正拿著杯子喝茶,聽完了,他手都沒顫一下,杯子也沒摔落,他甚至還將杯裡的茶喝完了,放下杯子,才抬起頭來問:“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可信麼?李家的船……全都沉了?因為大風?就在金山對出的海面上?”
明鸞只覺得他的反應未免太平靜了些,心中感到有些詫異:“聽馬貴說,大約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李家船隊一行三條船,都裝滿了洋貨的,行至金山對出海面上的時候,遇上大風,船就沉了,船上的人和貨都無一倖免。我們已經編了個藉口,就說有位給祖父看風溼的大夫就在那幾條船上,我們擔心他的生死,請馬貴想辦法打聽得詳細些,務必要弄清楚船上都有些什麼人才好。但這個訊息是真真切切的,不論太孫是不是在那條船上,李家確實有三條船在金山沉沒了。”
朱翰之皺起眉頭,半晌不語。
明鸞猶豫了一下,索性將自己的推測也說了出來:“不過我們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既然呂先生與太孫他們是要坐李家的船去北平,那船又怎會載著這麼多洋貨前往京城呢?一來,洋貨這種東西,只有富貴人家才會有錢有閒去買,天下就數京城的富貴人家最多,李家家業也在京城,因此他們將洋貨運往京城是恰當的,可既然是去京城的船,太孫和呂先生又怎會坐上去?他們不象是這麼冒險的人。二來,李家既然知道這船是去京城的,為什麼還要把太孫也一併送過去?京城裡認得太孫的人太多了,誰知道會不會被發現?到時候連李家也要被牽連進去的!李家能夠在京中潛伏多年,既幫了燕王,又能在建文帝的眼皮子底下容身,想必不是蠢人,為何還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呢?”
朱翰之看了她一眼:“那你們覺得……實情會是怎樣?”
明鸞神色肅穆地道:“首先李家應該沒有背叛燕王,他們的船是真的沉了,洋貨珠寶也是真的沒了,損失太過慘重就算做戲也沒必要做到這個程度,而且燕王能派他們來接人,肯定是極信任的。太孫身份何等重要?萬一洩露,別說起事了,就算是身家性命也保不住!”
朱翰之點了點頭:“李家確實信得過,早在船南下之前,李家家主就帶著嫡子嫡女暗中前往北平燕王府對外則宣稱是回鄉祭祖去了,留在京城的除了幾位女眷、一名庶子之外,就只有些婢僕。他家若敢背叛,燕王叔可不是吃素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