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就不會有洩密的可能了?你可知道,這樣反而更危險!送信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物事有多重要,萬一那簪子掉落了呢?落到不知底細的人手裡呢?那不過是根舊簪子,於你們夫妻,可以算作信物但人家看重的只會是那封信!誰又能知道簪子比信本身要重要百倍、千倍?!萬一密信未能及時安全地送到阿敬手中,你又死了,沈家被李家弄去了虎門,我們在德慶一無所知,難不成你要太孫跟著你們一起死?!”
沈氏冷汗淋淋,臉色蒼白地低下了頭:“媳婦……思慮不周但……心想的……全是太孫安危……雖有不周到……可一番忠心……日月可鑑……”
明鸞插嘴問:“大伯孃,您既然這麼忠心,這麼想把太孫的事告訴大伯父,那為什麼過去三年都沒動靜,非要等到危急的時候,才兵行險著呢?說真的,要不是你把時間弄得這麼緊,我們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當年您剛到廣州的時候,就不該跟沈李兩家人去東莞直接來德慶多好。既不必擔心會受李家算計,也不會吃那麼多苦頭,到頭來還連累太孫跟你們一道受苦。你還有臉面說自己忠心呢,忠臣要都象你這樣,做君主的要有幾條命才受得了啊?!”
沈氏臉漲得通紅,見章寂沒有制止明鸞說話的意思,便知他用意了,身體不由得開始發顫:“媳婦一心……為太孫……著想……是真……真心……”
“行了。”章寂不耐煩地道,“你除了這話,也不會說別的了。說到底不過是私心重,貪圖擁立之功罷了。可你一無人脈二無謀劃,擅自瞞下了這麼要緊的訊息卻什麼有用的法子也想不出來,生生拖累太孫在東莞隨你們一道吃了三年苦,卻一事無成,反叫建文帝在京城坐穩了江山,害得大明臣民受昏君奸臣糟蹋!如今你還有臉說自己忠心,對太孫有恩,我都替你害臊!早知如此,當年任由阿敬跪斷了腿,也不娶你進門,興許我們章家還興旺發達著呢!”
沈氏伏床不語,忽然間,她眼中一亮,猛地抬起頭來:“父親如何得知媳婦兒曾送密信往遼東?莫非……”她興奮得連話都說得流利起來,“莫非遼東來人了?!”
“來的不是遼東使者,而是北平使得。”章寂睨著她道,“上天庇佑,文龍去歲秋冬恰好往吉安拜會陳家致謝,遇上那封信與簪子,又恰好知道簪中秘密,及時回報北平燕王處。如今是燕王派了使者前來接太孫了。”
沈氏激動得流下淚來:“上天保佑……我苦等三年……終於等到這一日了!”
明鸞撇著嘴在旁吐嘈:“是啊,你等了三年,人家也找了三年,如果不是你把人帶到天邊,人家早就找到了。一點線索也沒給人留,就只知道等,真以為人家與你心靈相通,一句話都不說就知道你心裡想啥呀?”
沈氏哪裡顧得上理會她的嘲諷?忙問章寂:“父親,現在使者到了麼?什麼時候接我們回去?”
章寂道:“太孫大概過幾日就要離開了,但我們還會繼續留在這裡一一就算這裡的日子再苦,我們也不能叫人對太孫的身份起疑心,至少,在他安然到達北平之前,不許有任何風聲傳出去!”
沈氏頓了頓,勉強笑道:“這也是應該的。只要太孫能奪回皇位,我們遲些回去又有什麼要緊?”又連忙問:“那燕王接太孫回去後,又打算怎麼做呢?直接起兵攻入京城,還是聯絡其他藩王、大臣、將軍與宗室皇親……”
不等她說完,章寂便打斷了她:“這些事使者自會與太孫商議,你就不必過問了。你病得不輕,好生治病休養是正經,否則即使赦令來了,你也上不了路。”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至此,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有些事還是早做為佳。
明鸞連忙跟上,任由沈氏在背後不停地叫,也沒停下來。
出了小屋,明鸞本要反手關上門,但一瞧見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