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何處典當了些粗製的銀飾,換得多少銀兩,然後拿去收買了住在哪條街哪間房子裡的哪個流氓地痞,命他叫人在城中散播章明鸞母女二人的流言。流言的內容包括陳氏在未嫁時便與江千戶有什麼來往,出嫁後在夫家又因何事惹得丈夫猜忌其不貞,流放到嶺南後,靠著江千戶得了多少好處(這部分多是杜撰),又在去年燕王起兵前與其夫因何事生了口角,然後主動求和離。是在和離後,燕王起兵訊息傳來,章老侯爺才提出讓她帶走孫兒之事,後來因事不能成行,今上派人去接章家人時,她原已跟章家人分離了。後來又被孃家陳氏族人送回京城,與章家人會合,然後就一直以章三未亡人自居,住進了南鄉侯府,其孃家兄弟又憑章家的關係得了官職,等等。
除此之外,又有章明鸞之父章敞,為人如何不堪大用,在燕王起兵訊息傳到嶺南後,貪生怕死私自出逃,不慎墜亡,絕非被馮家爪牙所害。
還有章明鸞,原與懷安侯在嶺南時就有首尾,日日與其在山中私會,或攜手出遊,有許多不合規矩之事,等等。
明鸞看得心頭有火,章敞死亡的原因與陳氏在婆家曾受到過的猜忌,不用說一定是沈氏洩露出去的,只是不知道沈氏如何知道前者,後者倒罷了,當年那事兒,說不定就有沈氏的推波助瀾。陳氏在章家失勢,宮氏又不成器,還有誰能威脅到沈氏在章家的地位?不過她也太下作了,這些子虛烏有的事,也是隨便跟孃家侄女說的?
惱怒之餘,明鸞也忍不住心驚,這信裡頭列得明明白白的,有不少都是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曹澤民郭釗等人是如何打聽出來的?還有沈昭容,怎會知道京城裡哪裡有替人做這種骯髒事的流氓地痞?
她皺著眉頭再看另一張紙,這裡頭說的卻是另一樁事。宮裡皇帝與皇后的親信太監胡四海,在上兩個月裡喬裝改扮,掩人耳目,連續走訪了十二位城中有名氣的醫者,問的都是男子生育上的疾病,據其中幾位醫者所言,胡四海提供的患者症狀,可知他在子嗣上已經極為艱難了,便是真能生下兒女,只怕也不是長壽之相。當中又有一位老大夫,醫術十分高明,專擅男科,他根據那求醫者所言,又推斷出患者年未弱冠,是因出生時身體就弱,少年時又過了幾年苦日子,失於調理,損傷了根基,再服用了虎狼藥,才患上此病的,要想調理好,少說也得花上二三十年,好生靜養了,還有三成病癒的機會。
明鸞看得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站起身來。這種秘事中的秘事,郭釗與曹澤民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就算是胡四海行事不密,能從十二位名醫處打聽到這些**,也很不簡單了。更可怕的是,他們打聽這些是要做什麼?!
明鸞拿著幾頁信紙苦苦思索,那邊廂,元鳳已生出了好奇之心:“這是誰寫來的信?出了什麼事麼?妹妹怎麼一驚一乍的?”說著便站起身來,似乎打算走到她身邊。
明鸞猛地醒過神來,迅速將信收好袖了,扯了扯嘴角:“沒什麼,是……”頓了頓,“是我舅舅寫來的信。”
元鳳卻彷彿理解了一般:“是陳五爺聽說了外頭的流言麼?他一定很擔心三嬸吧?唉,那些好事之人也太無聊了些。”
明鸞勉強笑笑。斷然道:“大姐姐,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了。你早些回去吧,改日得了閒再來。”
元鳳一怔。遲疑地點點頭:“也好,說來我也該回去了。母親今天還沒喝藥呢,若我不再三催著求著,又親口試藥,她再不肯喝的。”
明鸞聽到沈氏之名,眉頭一皺,便冷笑道:“大姐姐。或許你不樂意聽我這麼說,但我還是要勸你。雖然你孝順母親,但也別太縱容了她。她從前在杭州養病還好,沒事打攪,她得了心靜,反而對身體有好處,可如今她掙命似地趕回京城,還不曾安頓下呢。就鬧得你和大哥哥人仰馬翻的,又舍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