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癲向上吼道:“我們鬥個死活,關你屁事!”
蔡狂傲然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也配來教訓我!”
梁養養哭著道:“你們別打了好不好……”
梁癲道:“我贏了就不打。”
蔡狂道:“他輸了就不打。”
鐵手忽道:“要是你們兩人都敗了呢?”
蔡狂眯著眼嗤笑:“就憑你?口出狂言,當真比我還狂!”
梁癲吐了一口唾液:“我呸!你別恃著有御賜名銜,我就不敢殺你!”
鐵手只問:“如果你們都輸了,是不是就不打了?”
蔡狂哈哈笑道:“輸了就認了,有什麼好打!但要是有人在送性命,也怪不得我!”
梁癲雙目又綻出金光:“怎樣?你真的不知好歹,非要我為你超生不行?”
鐵手道:“為了使二位不再互相殘殺,我只好勉力而為了?”
梁癲搖頭嘆息:“你真的是找死,那我也沒法了。你的內力不錯,接不下就不要硬接,認栽算了。”他其實也心知鐵手厲害,但總不認為能在他自己手下取勝。
蔡狂則道:“我們兩人,你隨便挑一個吧。”他其實也不想跟鐵手交戰,因先前領略過鐵手武功,自信自恃必能格殺對方,但一來不想得罪諸葛的人,二來就算能取下鐵手,恐亦無餘力取勝梁癲了。
鐵手平和的道:“那我就大膽兩位一齊挑了!”
“什麼!?”
“狂妄!”
一時間,梁癲蔡狂,都忘了向來妄尊自大的是自己,紛紛喝罵鐵手囂狂。
其實不但蔡狂梁癲,就是杜氏夫婦、青花四怒和大相公,也無一不震怔當堂。
——敢情這位捕爺是自尋死路、自取滅亡!?
“你活不耐煩了?”
“我一向貪生怕死。是要活得好,我希望能活得久一些,那是好事。活著多快樂,既可以幫助人,又可以受人幫助,我才不想死。”
“那你瘋了不成!?還是發了狂!?”
“兩位一尊為‘瘋聖’,一貴為‘狂僧’,我可頂多只是一雙鑲了鏽鐵的手。”
“你敢單挑我們兩人!?憑什麼!?”
“就憑一番好意。”
“好意!?”
“我不想眼見武林兩大宗主、兩位高手、兩名罕世難逢的武術大師,玉石俱焚,兩敗俱傷。”
這句話兩人都聽得進去。
——但只是上半句。
“不是兩敗,打下去我是贏定了的。”
“我是玉,他是石,他焚,我不焚。”
兩人幾乎又為爭這個而動起武來。
“兩位前輩如果要動手,盡向我身上招呼便是。”
“你屬何宗?”
“無宗。”
“何派?”
“無派。”
“諸葛先生見了我倆,尚且不敢如此自大。”
鐵手淡淡地道:“那是因為家師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則看不下去,與其眼見你們自傷殘殺,不如跟你們比一比誰狂誰妄!”
這下子,兩人均給觸怒了。
蔡狂牙齦又在淌血。
梁癲眼色由金轉紅。
“好,你滾下來吧!”
“下來受死吧!”
鐵手平和的搖首笑道:“是真的比鬥,又何須面對面的動武?”
他笑笑竟學著蔡狂的語音喊道:“我來也——”
兩手突然插進急湍而下的水泉裡——
杜怒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梁養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涼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