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狂。

笑聲迴盪在整間公寓裡。

傅遠宏心疼地看了眼沈少仁，幫他回答了傅斯年：“讓你徹底廢掉。”

傅斯年不動聲色，眼底劃過一絲不解，隨後很快想明白了。

他嘴角的笑意更濃，沒有理會傅遠宏，繼續看著沈少仁發癲的樣子。

“手裡有多少證據？給傅遠宏了？”傅斯年問。

沈少仁猛的坐起身，笑容猙獰，衝著傅斯年大吼：“我tm後悔沒把證據收集下來！我tm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什麼了？！”

傅斯年依舊從容笑著，笑容很是嘲諷：“是兄弟的話，何必瞞我十二年？”

沈少仁站起身，走向吧檯，拿了瓶洋酒，開啟瓶蓋直接對嘴喝，又重重放下酒瓶。

他痴笑著反問傅斯年：“你多瘋狂的人啊！我敢告訴你實話嗎？說我是傅家的私生子，老太太專門派我來帶你幹壞事的。說了後，你會怎樣？”

傅斯年手指在旁邊的餐桌上輕點著，這是他在考慮一個人該不該留的時候才有的動作。

沈少仁依舊痴笑著，倚在吧檯處，看著傅斯年，是在等著傅斯年的生死判定。

傅遠宏站起身，“我來就是為了接你回家的，沒人敢動你。”

“你閉嘴！！”沈少仁厲聲呵斥傅遠宏，他眼裡是沒隱藏好的恐懼。

他懼怕傅遠宏挑釁的語言惹怒了傅斯年。

傅斯年挑眉看向傅遠宏，玩味很濃地笑著：“看來你遭的罪還不夠？”

“當初是你趁我不備。”

傅斯年輕輕搖頭，嘴角帶著一抹無語的笑，儘管他什麼都沒說，可從他的表情看得出，是對傅遠宏莫名的自信感到可笑。

傅斯年停止了輕點手指的動作。

沈少仁瞳孔微動，臉上依舊保持著無所謂的笑容，可他在害怕。

傅斯年看向沈少仁：“十二年，換你一個選擇，回傅家還是繼續跟我？”

傅遠宏出聲阻止沈少仁想要脫口而出的答案：“傅斯年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沈少仁笑著斜睨著傅遠宏：“就算沒好下場，我也不願跟你們這些乖乖仔一起，你滾回傅家享你的清福吧！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

傅遠宏瞳孔晃動的厲害。

傅斯年低垂著腦袋，淺淺笑著，沒人看到他眼底劃過的悲涼。

“思銳！”

“我不叫思銳！我叫少仁！我在告誡我自己少點仁義道德的同時也在告訴你，你也少點虛情假意！十二年前是你把我逼走的！你現在少在我面前擺聖賢的譜！我沒你這個哥！一輩子都不要當傅家人！”

沈少仁對著傅遠宏憤怒嘶吼。

傅斯年緩緩站起身，沒有再說什麼。

也不想參與兩兄弟的對峙。

方宇看到傅斯年的背影，一向堅挺的背影此刻與傅遠宏很是相似，是一種頹然。

方宇知道傅遠宏為何頹然，畢竟親弟弟把一切過錯都怪在他身上，他該覺得挫敗。

那傅斯年呢？他有什麼好頹然的？